能长久归属于她的，只有她自己，她总是这样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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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或者，你愿意为了我留下来吗？”

她说的是：也好。

她在飘窗前，看高处的风和底下遥远的落叶。

她是不会回去的，她有她的路要走。

“我不想再无能为力地看着你走远。”她说这一句话时，声音有些止不住的颤抖。

到下一个人生站点，会有新的。遗失了什么，也不觉得遗憾。

“你有没有想过回去。”谢琢又问她。

苏玉委实没有撒娇的本领，不然小的时候也该有糖吃了，她只会平静而内敛地接受所有的得到与失去。

他淡淡地说早点休息，然后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关上门。

我喜欢你，而你不回头。

“骗你的，我不走。”

苏玉离开的前一天，夜里下了雨。

广播里唱的歌是：爱是折磨人的东西，却又舍不得这样放弃。

隐忍让人痛苦加倍。

谢琢其实并不打算回去，不过他见她眼波楚楚，心旌摇颤，他试探地说了句：“还在考虑。”

那一夜的真心话是有用的，若早一阵子这么说，苏玉恐怕消极地想，爱走就走，想留就留吧，我有什么办法呢？

谢琢把窗帘拉上时，听见她惊讶地问：“什么时候买的？”

“早就。”

苏玉用手指划过干燥的一面。

她往前走，倏然抱紧了谢琢。

苏玉陷进他柔软的床榻。

雨声潺潺，打落在玻璃上，让夜晚的霓虹变得浑浊。

彼时谢琢都快入睡了，屋里灯都没开，窗帘敞着，或许他也在静静地看雨。

他觉得喉咙口有所阻塞，轻轻一咽：“嗯。”

苏玉说：“我好不容易才到这里。”

苏玉点点头，过好久，又道：“那你能不能把我纳入你的考虑。”

苏玉惊讶地望着他，一口咬下去。

她不想伤害任何人，但她更不愿意欺骗他。

如果他光是嘴上这么说，她是不信的，但是谢琢笑了，她特别懂他这样的笑，戏弄的意味就加深了。

如果留不住，那就自然地放手。

谢琢一边吻着她，一边说。

她觉得她的心也被他抓在手里带走了。

他低头吻她，强势的吻，让她丢弃了思考的理智。

风里已经有秋的萧瑟气味了。

“想清楚了，术业有专攻，我爸做生意，我回去也帮不上忙，他应该找合适的人手。”他理性地给她解释了原因，又笑了一笑说，“真好骗，小丫头。”

因为爱而不得，所以无能为力。

他后悔这出于私心的试探，他不想看到苏玉难过。

——这一件小事，就让她那么的酸，那么的酸。

他哑声说着，动作已然急切不已。

他因为突如其来的冲击力，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一步，定住脚跟，而后将手掌轻轻地抚在她的后背。

她整理了一些东西，床头的兔子是一定要带走的，每一天都要陪她入睡。

“我不想和你分开。”

除此之外，苏玉没有什么必须要留下、或是必须要送走的物品。

而那天，她鼓起勇气，敲开谢琢的房间门，站在门口轻轻地问他：“一定要走吗？”

她现在会紧紧地抱着他，做力所能及的挽留。

苏玉是犹豫到了很晚才去问他的。

谢琢不是很明白话里的深意，他只觉得身体里有火苗在蹿升，他回抱住苏玉，反手把门关上了。

想起当初，在校园书店，看着他走远，连一个眼神都得不到的那一些年，目送他离开，她是多么的无能为力。

所有事物，都随着她的不断迁徙，只不过贡献短短相伴。

苏玉看着他时，目光平淡，后槽牙却紧紧咬在一起。

从前没有，到现在为止，也没有把他加进去。

此刻的她，是另一番心境，又是相同的隐忍。

谢琢低声：“上次教过你，亲哪儿？”

谢琢静默片刻，语气沉了些：“这么坚决？”

她说过，要给自己买个小房子自己住，从没有动摇过想法，可想而知，苏玉的计划里，是没有谢琢的落脚处的。

那就是对他最重的惩戒了。

“没有。”

——某种程度上，这也算是苏玉的人生第一步。

她听到了包装盒里取东西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