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色清苦，眉心有很浅的痕迹，尚没有挤出的褶，苦涩在她的脸色里迂回。

谢琢有的时候荒诞地想，陈迹舟可能有前世。就像贾宝玉上一世是神瑛侍者，陈迹舟往往表现出某种得道的超脱，好像什么人情冷暖都让他领悟透彻，仿佛十分的通晓是非，又无欲无求。

谢琢会打量她，因为他正在食堂无所事事地排队。

他们之间，还没有亲近到可以坦诚相见的地步。

她都已经笑着跟他说很开心了，他还能怎么做呢？

但是有一回，谢琢想到开不开窍这个话题，抱着大家都是同类人的心态问了陈迹舟这个问题：“你有喜欢的人吗？”

谢琢有几分罪孽地想，确实不太喜欢，至于为什么不喜欢。

他的心里有浅浅的纳闷，想问问她怎么了，可是这或许对苏玉来说并不重要，并且有越界的嫌疑。

平江下了场雪，江萌见到雪很开心，拉着两个男生陪她逛街，还心情不错地给苏玉买了个毛线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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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她每一分每一秒快乐。”

但他一问，她就笑笑说没事的，她很开心。

那天夜里，不知道陈迹舟和苏玉聊了什么，苏玉上坐出租车的时候，一直情绪低落。

他反思自己当时说了什么，给的理由算很委婉的那一类，说他最近沉迷学习，没有恋爱的心思。

谢琢的位置要靠后一些，但他的这条队伍前进得也快一点。

这就哭了吗？

苏玉很特别地围了一个枣红色的围巾，她很少在人群里展现出亮眼的一面，围巾让她整个人变得很醒目。

徐一尘的消息让他心神不宁，谢琢低头看手机的时候，听见苏玉温和地出声：“谢琢，祝你去滑雪玩得开心。”

2温吞和善

1同班同学

时间想，xxx是哪个。

有时候出去聚会能碰上，虽然说不上几句话，但久而久之，显然比普通的同学要更相熟一些。

个子挺高的，长得也白净。

在谢琢看来，苏玉就是最贴近这四个字的人。

谢琢想，算了，不了解也罢，生命里有那么多的萍水相逢。

谢琢参悟不透，但接纳了这个回答。

“喜欢是什么感觉？”

他跟苏玉的距离慢慢地被拉近。

从小到大，谈恋爱的电视剧看过不少，但是一直没有任何怦然心动的感觉落在他身上。

她专心背书的时候，两耳不闻窗外事。眼睛明亮，两颗珠玉随着课本上的字轻微的闪烁晃动，映着浅浅的日光。

旁人调侃他不开窍，谢琢倒是觉得，只不过是没有遇到那个让他动心的人而已。

陈迹舟却不假思索说有。

车里很安静。

所以他在校园里来去自在。

他答得很笼统，像个可以拿满分的标准答案。

因为是朋友的妹妹，所以谢琢对她的关注，会比其他的同班同学略微多一丝。

苏玉在他左侧的队伍。

谢琢没有什么上过心的女孩子，所以他宁缺毋滥，省得花时间去经营一段额外的感情。

有一段时间，苏玉在谢琢眼里的印象基本是四点：

归根结底，还是缘分没到。

3陈迹舟的妹妹

漫长的冬天延续到了学期伊始。

至于勤奋好学这一点，包括但不限于，苏玉每天早上第一个来教室读书。

用不上、也送不出了，手套被他叠好，放进了衣橱的深处。

谢琢坐在她身边，距离被拉到这样近的地步，人家在旁边难受，他不说几句什么也不合适。

这个回答让谢琢很意外。他还真有，他还真坦诚。

——不过现在似乎不是背书的好时机。

二月的平江，雪还没有化干净。

好不容易回忆起来，哦，那个拉拉队的。

低下头的时候，侧耳的发丝会不规则地垂落下来，细细碎碎，令她清冷澄澈的眼睛像一颗水中珠玉，沉淀在一丝一缕的头发之间。

4勤奋好学

苏玉在这个班级里，是属于勤奋努力的那一批人，纵然成绩的排名不高，但她不笨，她是需要过程的。老师总是鼓励学生，说有一类学生一定会厚积薄发。

回到家里，他整理行李的时候，取出了那一副女款的手套。此时此刻它很多余，他不用带出国了。

谢琢排队的时候不背书，所以视线不知道往哪里放好，就随意地盯着旁白的人看了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