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危险。
从被晏闻筝带来这猎场开始,一桩桩一件件,就如同塌山之石,越滚越快,越滚越快。
她总觉得,事情好像越来越以一种不可挽回,甚至不可预料的方向发展去了。
阮流卿越来越不安,恐惧和迷茫的情绪就如潮水一般将她淹没,思绪越来越乱。
她若提线木偶一般任晏闻筝将自己放在了干净的榻上,又几近古怪疯执的抚着她的脸。
腰佩利刃,面无表情。一看,阮流卿便知是晏闻筝的手笔。
无论是她,还是卫成临,甚至是今日适时出现的太子,所有人都是晏闻筝的棋子,急促贸然发生的一切,都被他步步推着走。
她鼓起勇气来,好不容易吐出这几个字。
“郡主,此事是你我都不想发生,倘若昨夜臣早些认出进来的女子是郡主您,而并非是……罢了!”
清磁的声音很轻,犹有独特的韵味和惑力,更甚是那双眼睛,就如幽暗的深渊中闪烁着小火苗,蕴蓄着无尽的恶劣和坏意。
眨也不眨的,直勾勾的盯着她。
不知何时,天空都悄然暗沉下来,饕餮的狂风裹挟着泥土沙尘席卷而来,刮得猎猎作响。
漫长的对视中,好似一切都模糊远去,成为迷蒙的环境。终于,在他一声漫不经心似的嗤笑中结束,晏闻筝睥睨着她,“你觉得呢?”
“为……为了我?”
很快,她又被送进了自己的帐子,甫一进入,浓郁的麝香味消散了许多,就连那实在羞人洇湿成结一般的被褥也早就遭人换了去。
“筝哥哥,我不知道。”
步伐很快,阮流卿下意识将自己藏进他的颈项深处,绝不能被人看见她的面目。
语调带着几分惯有的懒倦和恣睢,却是诡谲不明的,裹挟着刺骨的威胁气息。
阮流卿轻轻的溢出这几个字,说不出来自己是什么感觉,就像一切都沉湎下来,于晏闻筝的话,于他的眼睛。
她呆愣愣眨眼,看见晏闻筝眸里笑得愉悦,而后毅然横抱起她,将她带走。
阮流卿一时心底发寒,全身都僵硬住了,她竭力维持着自己面上的情绪,不敢漏出丝毫异样来,甚至连眼睫都不敢眨。
“我……”
在一阵争执中,白芹水愤恨跌撞的出了帐子,而卫成临又紧随跟了上去。
阮流卿脑海里回味着这几个字,全身似早就被抽去了所有的力量,她深吸着气,心中更是五味杂陈。
“嗯?卿卿觉得呢?”
他声音沙哑至极,话到嘴边却也根本自责悔懊得说不出口。
一时间,偌大的营帐只剩下他们二人,静谧死寂的可怕,阮流卿内心越发慌乱,几乎要她全身没有知觉的发麻。
被吮得过度的红肿唇瓣翕合,阮流卿温吞的溢出一个字来,但声音越来越小,几乎消散在了两人紧密暧昧的距离中。
空气再度的静谧,阮流卿紧张的连屏风后头白芹水和卫成临的对峙谈话也听不真切了,只依稀听见卫成临似压抑着某种情愫沉沉悔道。
“卿卿,要乖些。”
好像若自己稍微回答不慎,便会触碰毒蛇的逆鳞。
微凉的温度一触碰,阮流卿没忍住一瑟缩,但在瞬息之间意识到自己这本能的瑟缩反应会惹怒晏闻筝时,连忙又故作镇定的扑进他的怀里去。
棋子晏闻筝一直都在利用她
“呵。”
本章已阅读完毕(请点击下一章继续阅读!)
她定定的凝望着他,望进那双乌黑的瞳眸,一如既往的,她捉摸不透。
在这凌乱中,阮流卿忽而听到外头尚有些细微的动静。
再一次,他似乎极有耐心,静静的等待她的答案,凌厉冷白的指骨在她脸上轻轻抚摸着,又将她鬓角凌乱的发丝掖到耳后。
她听不真切,却依稀感受到在狂风呼啸声中有低斥的争执以及隐隐的女子的哀泣。
“卿卿怎么能不知道呢?我做这一切可都是为了你啊。”
隔得太远,她想再听的更清楚些,耐着酸楚的身子缓缓朝门口而去,可靠近了门口,掀开门帘,便有肃穆把守的护卫。
他到底在筹谋什么?他到底要干什么?
而今到了这步田地,怕是再无人能阻止他了。
要乖些……
小心翼翼抬起头来望着晏闻筝,波光流转着,没说话,却似乎问出了那句,“你为什么要这样?”
男人俯身下来逼近,与她视线齐平,望见她颤颤洇水的春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