耽搁已经太久。
吃了一会儿茶点,韩才人就说起了银坠的事。
“瞧着你都没什么事,因何要撤了牌子?”
姜云冉颔首,送她离开,思索片刻,又把莺歌唤了进来。
这个吻很轻,很浅,却是那么温柔缱绻。
姜云冉把剥好的烤橘子喂给她,笑着去捏她的脸颊。
之后几日,姜美人安心养病,倒是卫美人康复如初,寻了个晴日,特地领着宫人去御花园散心。
失踪了一个宫女,在宫里掀不起任何风浪,不过日,所有人都不记得银坠是谁。
。
赵庭芳蹙起眉头,思索起来。
赵庭芳无不可,她被烤橘子酸得皱了一下脸,看起来格外年轻可爱。
即便长春宫还有苏宝林,但苏宝林性格软弱,一切以她马首是瞻。
她道:“如今太医院的两位院正,白院正已经在宫中侍奉二十载,当年他只是不起眼的太医院行走,又为人古板,怕是不好询问。”
夜里一起研学《红钗记》可好?
景华琰今日本来只想看看她,见她安好便能放心,却未曾想说了这么多话,一直说到了晚霞重燃。
“好好养病,朕等你病愈。”
姜云冉点了一下她的额心:“你啊,真是呆子。”
“最近事情太多,不想去应付他,”姜云冉说,“咱们这位陛下,疑心太重。”
他站起身,按下她的肩膀,不让她起身送行。
阮含珍身后侍奉的邢姑姑抿了一下嘴唇,下意识躲开了卫美人阴鸷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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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阮含珍愣愣看着冲到自己面前的卫美人,一时间都不知要如何反应。
她只是感叹:“那日我瞧着她是个好性子的,怪可惜的。”
“倒是麦院正,听闻她姑母以前便是太医院的院判,人也十分亲和,倒是可以问一问。”
这几日她过得春风得意,又有懂事的素雪在身边吹捧,更是让她心情愉悦。
本来卫美人已经面有笑容,可忽然,一阵娇俏的嗓音响起。
阮惠嫔娘娘身穿厚实的大氅,正同苏宝林玩笑。
“你还病着,不要出去吹风了。”
等请过脉,赵庭芳才松了口气。
可谁承想,就这么凑巧被卫美人听见了。
姜云冉提醒她:“万事小心。”
阮含珍的火气一下子就窜上来了。
两人一起走在御花园的小路上,琥珀费劲心思逗卫美人开心。
“当年恭肃皇后据说是小产血崩而亡,对于此事最清楚的,自然是太医了。”
卫美人的声音冰冷,带着浓浓的质问。
今日她唤了苏宝林和韩才人,三人一起来御花园赏雪。
她这边一告病,赵庭芳就很紧张,不看过总是不放心的。
卫美人脚步微顿,她回过头,穿过一层又一层的翠竹,看向之后八角凉亭中的俏丽女子。
卫美人的消瘦孱弱,一张脸素白无血色,此刻她站在冰天雪地里,仿佛时刻阴森盯着仇人的鬼物。
姜云冉摸了一下嘴唇,轻笑一声:“恭送陛下。”
赵庭芳拍了拍她的手,说:“你放心,我知晓如何做,你好好养病,好好用药,观你脉相,已经好了许多。”
说着,景华琰低下头,在她唇上印了一个吻。
赵庭芳眼睛一亮。
“可这都二十年了,如何查?”
“我知晓了。”
晚膳之前,赵庭芳又来了一趟。
姜云冉又笑了一声。
阮含珍根本不记得卫美人的宫女叫什么名字,听到这里,就想到素雪说的话,不由嘲讽几句。
说罢,景华琰负手而去,背影高大潇洒,意气风发。
语气里满是轻慢。
“待我安排好了再说。”
“你再说一遍。”
“不过是个卑贱的宫女,哪里值得兴师动众?”
松柏和香樟树上的雪覆盖了一层,远远看去洁白与松绿相交,美不胜收。
卫美人被琥珀扶着,面色虽然依旧苍白,但瞧着已经好转,都能出宫赏景了。
“谁知道她是不是跟哪个阉货跑了?”
她自己从无察觉,现在的她思想有多偏激,行事有多么乖张。
她凑到她耳边,说:“当年恭肃皇后的事情,咱们未曾查过,今日我听陛下之言,总觉得此事也有些蹊跷。”
廖夫人出宫之后,阮含珍终于又重新成为了长春宫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