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姜云冉看向她：“一路小心。”

别出心裁，清新雅致，很引人注目。

“是啊。”

刚一坐下，就听身边的卫美人轻声开口：“姜妹妹，我有些腹痛，先去更衣，若有人问起，替我答复一句。”

她一直垂着眼眸，一个又一个剥瓜子。

而这一整场戏，姜云冉都没心思听。

她不发疯，不嫉妒，不怨恨的时候，演技跟阮忠良一模一样，都是一等一的好。

一组太平曲结束，又上来数名身着戏服的伶人，随着鼓点在冰面上表演折子戏。

尤其那双眸子，满含诚意，真诚得让人不忍心拒绝她。

“好。”

竹林轩中时不时发出喝彩声，热闹非凡。

一折戏唱完，整个竹林轩发出震耳欲聋的喝彩声，姜云冉心神一颤，手中的瓜子倏然落地。

姜云冉捏着瓜子的手微微一顿，她抬起头，就看到阮含珍领着素雪，站在了自己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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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云冉颔首，在丝竹乐曲响起之前，答应她最后一句。

阮惠嫔那双漂亮的眸子盈盈瞧着她，眉眼含笑，仿佛两人是从小便结识的闺中密友。

引胜溪一侧为竹林轩，宽阔纵深，若门窗全部打开，夏日凉风习习，好不舒适。

“多谢妹妹一路关照。”

“时也命也。”

姜云冉问：“姐姐怎么这样讲？”

姜云冉垂下眼眸，她心情似乎不是很好，笑容也淡然了几分。

姜云冉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久久没能回神。

下午时分，宫中准备了盛大的冰戏曲目，供文武百官宴享。

卫美人扶着琥珀的手起身，她看向姜云冉，眉眼温柔。

另一侧的司徒美人听到两人声音，此刻也看了过来：“她倒是可惜了。”

姜云冉似乎有些意动。

前方“相谈甚欢”的两位娘娘却没注意到他的目光，姜云冉只是道：“惠嫔娘娘多虑了。”

她面上是恰到好处的笑容，显得温和亲昵，满眼期许。

“姜妹妹。”

冬日围挡三面，只余临溪一侧敞开，上挂透光的白纱帐，不仅能阻拦寒风，还能让身处其中的达官显贵们看到引胜溪的绝美风景。

不愧是阮忠良的女儿，此刻的阮惠嫔才有惠嫔娘娘该有的体统。

司徒美人笑了一下，说：“卫氏的子女我都见过，各个风姿卓绝，若她身体康健，怕也是玉京一道靓丽风景。”

姜云冉平静看向她，不悲不喜，经常挂在脸上的温和笑容也消失了，犹如宁静的湖水，掀不起半分波浪。

方才宴会时，姜云冉胃口不佳，并未多用饭食，此刻若只吃茶水，会闹得胃痛。

如今最得宠的便是姜云冉，她心中为此纠结，也在情理之中。

“姜妹妹，那日请安之后，我回去左思右想，还是觉得道歉不够有诚意。”

此刻青黛上前半步，把碟子中的南瓜子往前推了推。

一道熟悉的，满含真诚的声音响起。

南音阁的戏是一早就开始准备的，有姚贵妃特地督办，精心又别致，众人看得一时很是投入。

司徒美人并未深究她的不愉，今日梅贤妃闹了那样一出，她自己倒是大出风头，可旁人的心情就尚未可知了。

众人都落座之后，丝竹声响起，南音阁的舞者穿着冰鞋，在引胜溪上翩翩起舞。

折子戏锣鼓喧天，伶人们在冰面上翩翩起舞，甚至还有伶人能甩出犹如彩虹的水袖，精彩纷呈。

姜云冉余光瞥见一道身影离开竹林轩，忽然捏紧了茶盏。

姜云冉呼了口气，她低垂下头，慢条斯理剥瓜子吃。

一路行来，虽风雪交加，但人人都兴致盎然。

两人身后不远处，朱红官服的阮忠良注意到两人的接触，不由蹙了蹙眉心。

“娘娘，吃些瓜子吧。”

青黛想了想，又去取了一碟松子糖来，给姜云冉压压口。

说罢，卫美人头也不回地走了。

“并非如此，”阮惠嫔叹了口气，“我应该诚心道歉，换取你的原谅，回去后我思来想去，都想不到道歉的赔礼，便特地命人打听了一二。”

竹林轩中一早就烧好了暖炉，刚一进去，顿觉暖意扑面。

众人依次落座，姜云冉恰好坐在了司徒美人和卫美人之间。

这一出戏就是锁麟囊，百多年来，演的都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