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汗。”

“我大哥和司伯伯平安的话再说。”

司锦年先开条件把镨蓝可鲮要到手，接下来他的命就只能交给上帝了。

司锦年要来一筐子葡萄糖，嘱咐黾东护士给自己静脉注射。

知道大哥破釜沉舟，没什么好劝阻的，云晓离开的时候，冷冷对伊藤博雅说了声：“谢谢。”

“擦汗。”

手术室的灯从午后到入夜，井三健次郎脑部出血量不大，但因保守治疗时间太长，处理起来极其麻烦。司锦年自己主刀，还要时不时判断麻醉效果，神经紧绷一刻也不敢懈怠。起初他是想着把时间拖长一点，确保井三健次郎的死来不及牵连到司循，可手术做到一半，他发现自己压根撑不了那么久。

“葡萄糖。”

眼前发黑，心跳如鼓，站在手术台旁只想往下倒。

“止血。”

消毒、穿好手术服。

不去理会伊藤博雅的感情，云晓果断甩开他的手离开，除了大哥跟母亲，她堂堂沃朝皇女，需要跟个黾东人告什么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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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锦年要去上京前，连夜交代了后事。

被许许多多的管线缠着，司锦年想抱抱他都没有办法，夜风吹打在窗上留下枝叶的影子，无奈只能化作温柔的吻。

伊藤博雅任她往外走了几步，立刻去追，终于还是纠结的问她：“当初为什么不告而别？”

开颅手术成功，他活，司循活，皆大欢喜。

“葡萄糖。”

开颅手术失败，他死，司循活，也不算亏。

在确定足量的镨蓝可鲮送到津城后，司锦年才定下做手术的日子，预期十二个小时，开颅手术跟心支搭建手术几乎同一时间，不同的是司锦年一人持刀，没有助医，而伊藤博雅带了三个有经验的医生，中途还能休息一下。

脚步沉重踩在某人心上，那抹记忆中的倩影又要消失了吗？

他这样说着，一滴眼泪滑落脸颊：“等我回来再好好跟你道歉好不好？不该冷暴力你，不该把你追到手又狠心说分手，不该……伤害到你……”

知道是最后一夜陪司循，司锦年帮他整理了身上的管线后，轻轻坐到了他的身边。

井三大佐狡诈，司锦年也不傻。

是没有好的医生，而是没有医生敢百分百保证能成功。

车祸

“司循，睁开眼睛再看看我，明天我就要去上京了。”

在额头在指尖。

从如何隐瞒自己的死，到怎样周转到苏黎世去，家里的生意如何处理，地产房产怎样变卖，事无巨细一一做了清单。

凌晨，病房内只听见机器维持生命的运转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