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方杰越过carrie的头顶，看向倪图钧，“但，他的演讲点醒了我，我们从来都没有做错过什么，为什么要躲在暗处？你才应该是见不得光的人！”

carrie愤恨地一甩手，指着倪图钧，破口大骂：“你这个心理变态，引诱男人的骚货，贱人！死给！疯子！”

“你疯了！你们都疯了！都是变态！疯子！贱人！神经病！啊啊啊啊啊啊！”

什么？

“jeff哥，你帮他，不帮我？”carrie转过身，脚步踉跄，“你帮同性恋，不帮我？”

“倪图钧有前女友，我可没有。”他举起双手摊开，嘴角勾起，“我只有前男友。”

正当他闭上眼睛准备迎接攻击的时候，却听见一声异响，紧接着被人狠狠向后推了一把，他的后背狠狠砸在墙上。

松木味先钻进了他的鼻子里。等他慌忙睁开眼时，却发现一个人挡在他身前。

“你选，a还是b？”a总也看向他。

“我？”年方杰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carrie的脸扭曲的不成样子，她不停地怪叫着，扯着自己的头发，她的世界崩塌了，那些属于她认知里的黑白颠倒，翻转，最后混合成刺眼的血红。

年方杰上前一步，故意加大了音量：“是我。他的爱人，是我！”

“别再说了！”张凯利捂住耳朵，疯狂地摇着头。

“有了本人承认, 我们直接违纪开除，也不用赔钱了。”他说。

一声诡异的尖叫穿透会议室，从门缝里硬挤出来，钻进周围的人竖起的耳朵里。

“不，我不信，我不信！是你吧？你是不是做了什么迷魂药，把jeff给迷晕了！”

倪图钧是跳过桌子过来的。

他们的距离太近，会议室面积有限，年方杰挪不开步，只能选择格挡。

“你想赔钱直接开除？”a总难以置信。

“carrie，”年方杰黑沉沉的眼睛里毫无情绪，却扯起嘴角来笑了一下，“有没有可能，我也是个同性恋呢？”

“为什么，jeff哥，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这次carrie真的哭了，眼泪顺着她被山根生生扯开的尖锐眼角滚落，沿着鼻梁一路流到鼻尖。

原本距离实现梦想只差一步之遥，她以为自己马上就能牵到年方杰的手，谁知他却生生给了自己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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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rrie没这么大力气吧。

不可能！

会议室的门打开，办公室的嘈杂一下涌进来，保安控制住了歇斯底里地carrie，有人对着倪图钧发出惊呼。

“那个, 能不能是多选题？”年方杰问。

给她一个机会, 如果她自知理亏, 那到期不续签拿补偿金走人, 好聚好散, 如果她执意不认错，那就利用她的情绪问题，逼她认罪。

也说她情绪不稳定，万一在公司出了什么问题, 那……”b总叹了口气，“jeff, 你怎么看？”

“我去。”年方杰说, “既然是我的提案，如果发生问题，责任我来承担。”

“装成直男是我不对，因为一直以来我就是害怕像你这样的人。”

b总若有所思：“你这个方案值得一试，但谁去和她谈……”

张凯利浑身颤抖着，佝偻起身体，两只手揪着自己的耳朵硬生生对折起来，脸憋的发紫。

“别说。”他用口型对他说。

“够了！！”

“可以啊jeff，让你选a还是b，你选的j。”

“不是。”年方杰说了自己的想法。

怎么会这样？carrie彻底懵了。

有什么用呢？该听的，还是会听见。

“你看了吗？他的演讲很精彩，很感人。”年方杰并没有停止的意思，“或许你没听仔细，我可以重复一遍，他提到了一个人，他的爱人。”

倪图钧猜到他要说什么，坐直身子，眼里闪过一抹惊慌。

b总和a总相视一笑。

“我要杀了你！！！！！！”她用惊人的速度一把抓过年方杰放在桌上的签字笔，向年方杰的方向猛的扎去。

“你还想反击我？想动手吗？来啊！”carrie正想向着倪图钧冲过去，却忽然意识到，这声怒吼并不是他发出的。

“自始至终，执迷不悟的都是你，carrie。”年方杰的语调没有任何起伏。

“张凯利，从刚才开始你对同性恋的谩骂就没停过，你适可而止吧！”怒吼的来源，正是那个向来温和的和事佬——年方杰。

倪图钧也像是被震慑住，对着carrie的身后露出难得的讶异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