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让他活下去,才变成了这样。
“虽然您精神力不高,也会更辛苦,但可以先试试。”
没有虫会承认,没有虫会认可。
以往努力的一切,在脱离组织后都成了泡影。
负责虫则是严肃地拒绝道,“阁下,我们是不会让您冒险的,请不要再说这种话。”
亚纳已经两天没有进食,不是不想吃,而是完全记不起来。
他独自坐了一夜,想了很久,第二天再次找到负责虫,表明希望这边能给他一个机会。
听到他的提问,负责虫以为他相通了,刚笑着准备指条明路,就对上雄虫略显疲惫暗淡的金眸。
亚纳静坐在床铺上,沉默地蜷缩在一起。
对方看着亚纳颇为无奈,大约还没见过这么执着的雄虫。
他们能做的,他也可以。
然而事情到这个程度,无论会不会他都得接下。
让这样一只什么都不懂的雄虫,为了救虫而去牺牲那些似乎,不太好。
负责虫低头看着他半晌,终是嗤笑了下,“阁下,我们有很大的不同,总之您一定是不可能去战场的,无论问谁都一样。”
他永远不会跟雌虫一样,也得不到平等的目光。
可亚纳天生精神力极低,但凡训练过都能试试,而他从没用过。
而且看样子还很小,还是个孩子。
亚纳语气略有急促,“我和你们有什么区别。”
以往的温暖在此刻是刺骨的冰冷。
他想救对方,无论如何。
想通的瞬间,负责虫呆愣半晌,待回过神后,见耐心等待的雄虫,蓦然有些心软。
即便始终不愿承认,但对方的确有些本事。
“请问,您上次说的,跟其他虫结婚,或者跟他们有什么关系,是什么方法。”
像一件观赏品。
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在战乱中活得更好。
眼前这只雄虫似乎真得什么都不懂。
首领说,他和雌虫没什么区别。
而雄虫,就是雄虫。
明明,他都将来快钱的方式,告诉对方了。
他们和首领不同,外面的规则也和组织不同。
就这样,亚纳拿到了为军雌做精神疏导的工作。
这一刻,过往一切前进的方向好像逐渐出现裂缝。
上任的前一天,亚纳尽力学习操纵了一晚上,但他的精神也接近崩溃,更别说为其他虫安抚。
越是高阶的雄虫,要做到这些越是轻而易举。
他躺在窗台下的床铺上,脑中一次次忆起首领的话,又想起那只负责虫所说的。
他知道,如果不是带着他,查理迩一定不会有事。
他的精神力少得可怜。
他本不想依靠这些,但他已经没了办法。
这是唯一的办法。
他可以上战场死了也没关系,但希望他付出一天就能为查理迩提供一天的资源。
然而他这么说,亚纳反倒急了,连忙道,“我可以的。”
亚纳缓缓道。
亚纳再次没有得到任何答案,沉默地看着对方离开,四周来来往往许多雌虫,他们的目光若有若无的落在他的身上,仿佛在看什么惊奇的东西。
他不懂跟雌虫发生关系,是怎样的事情。
第三天,今晚在没有星币维持,查理迩的维持器就会被关闭,也就是死。
他面对的,和首领告诉他的并不相同。
因为恩情,也因为唯一同他一起活下来的。
可现在看来,又好像不太相同。
精神疏导,就是用雄虫海量纯净的精神力去安抚雌虫杂乱暴动的精神海。
“不,不是。”负责虫连忙道,“或许有更适合您的事。”
为什么不愿意给个机会,哪怕尝试一下,无论什么代价他都会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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雌虫就是雌虫。
下午,亚纳再次离开病房,找到了负责虫。
但是,他不会。
眼中真心询问略带茫然的目光,在负责虫怔愣片刻后,才逐渐明白。
亚纳疲惫地坐在病床边,看着紧闭双目,没有丝毫反应的雌虫。
他的手缓缓搭上对方的手背。
再一次的无功而返。
稍微思虑过后,负责虫还是心软地叹口气,“算了阁下,那些方法不适合您。”
这些就是他该学的,该做的。
“您去给军雌做精神疏导吧,军队会给您发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