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毅脑袋里浮现了许多过往的画面,那八年,傅文州可谓疯到了极致,像是完全不把自己的命放在眼里,严重的那段时期他吃住都在办公室。
“哦。”
后槽牙十分用力。
看着他得心应手的样子,傅文州侧过身。
孟希有些不敢相信,胸口一鼓一鼓。
或许是步入了三十岁?心态发生了改变?
“嗯,”关毅随口道:“他最近在戒烟。”
“没在夸你,少沾沾自喜。”
这可能性太低,被关毅否决,不再考虑。
他的胆子时大时小,尤其是面对傅文州。
傅总侧目瞧着他。
经历一周高压工作的磋磨,每个人都双眼无光,而恰巧现在正是他们的总结汇报时间。
“他烟瘾很重,毕竟管理着整个集团,夙兴夜寐,压力不知道有多大。”
其中有一个例外,便是精力十足的孟希,他什么都听不懂,却坐直了身体满脸认真。
“孟希。”
“我以前就非常担心,不过现在,他逐渐开始注意自己的身体,应该也明白了一个人的健康有多重要性。”
他轻巧地绕到傅文州左手边,把薄荷糖的小铁盒子放下,又打开文件夹:
不得不说,男人的意见的确辛辣有力、字字珠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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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原来还抽烟吗?”
“关助说这份文件也需要您过目,没问题的话在后面签字。”
关毅一直伴在他左右,却不清楚他突然戒烟戒酒的缘由。
傅文州投来探究的目光。
孟希一愣,似乎想象不到男人叼着香烟的模样。
孟希凑近,拍了拍他的肩膀。
傅总不由得喉头一梗,打开盒子,丢进口中两粒薄荷糖嚼碎。
孟希将文件摊开摆在桌面,双手奉上一支钢笔。
孟希的脑袋便扭过来,盯着他。
“希望诸位下周不要再犯这种愚蠢的错误,青松从来不养闲人。”
“傅总还吃薄荷糖呀?”
“关助?”
“谢谢。”他垂下眼睛,没绷住嘴角。
“去告诉你的同事们,半小时后开会。”男人淡淡地瞥他一眼。
“观察力不错,也够细心。”
傅文州抬起胳膊,手指搭在自己下巴上:
【他是在夸我吗?】
关毅对上他黑亮的瞳孔,才发觉自己说得太多了,不免蹙眉:“好了,你去做事吧。”
咚咚。
孟希两瓣嘴唇贴紧,翘向一侧,没搭理他,拿上文件就走了。
“今年春季的团建策划,交予你全权负责,另外,去通知苏霖,团建以及今晚的聚餐,她也去……散会。”
陆续发言完毕,大家不约而同地跨过了孟希,等待傅总点评。
傅文州很快浏览完了文件,落下潇洒的签名:
孟希点头如捣蒜。
傅文州启唇,严厉的嗓音划过每一个人,最后落在了孟希这位“闲人”头顶。
转变是从最近开始的。
傅文州撇开目光,伸手捞过那份文件,翻看起来。
“因为您是左撇子,这样方便呀。”
孟希搞不懂了,挠了下脸,叨咕一声:“我又不是瞎子……”
孟希听那动静,就仿佛是他在啃自己的骨头一般,不觉打了个寒噤。
又被针对咯。
但无论如何,戒了终归是好现象。
孟希不太理解他话的意思,可转眼,便看到身旁同事小夏脸上藏都藏不住的窃喜。
“但整体来看,大家工作的完成度很高,今晚我在荣兴园定了位置,各位放松一下,还是老规矩,可以带家属,来不来全凭自愿。”
孟希垂着脑袋想。
孟希眼皮一眨:
孟希幽幽回应,不知道他怎么了,转身朝董事长办公室走去。
猛地被点名,乖学生孟希忙坐直了:“在!”
“你怎么知道?”
孟希感觉不出什么不同,充其量也就是沉了点嘛。
“放心,这次聚餐是我本人请客,不会抵消你们今年应有的团建活动,最近各部门都在组织踏青,我们也不例外,可以开始计划安排了。”
“门口离我这边更近,为什么你每次都绕过来?”男人突然开口问道。
傅文州余光扫到他,似乎能瞥见他头顶天线般竖得高高的两只耳朵。
这是傅文州专属钢笔,据说要好几万块。
“傅总早上好,请签收您的薄荷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