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傅文州又道。

“这是我的办公室。”

明明有那么多方式，怎么非得让自己去给傅文州当保洁？

傅文州交代完瞬间转身，迈开长腿离去。

孟希对傅文州业界大佬的身份早就有了切实感受，只是今日才反应过来，男人竟也弄花侍草，养些高雅爱好。

孟希抬眼看向他，攥紧手指：

这小蠢包倒恶人先告状。

一开始听这名字，他都联想不到会是如此精致的盆栽。

关毅瞥了孟希一眼，口型提示他“快走吧”，便匆匆回头，跟上老板的脚步。

傅文州没说话，亦没有阻拦。

做戏做全套，孟希挪开那花瓶和木头架子，还把下面的桌面抹了一把。

【哭了？】

提到系统，孟希也来气。

他把门反锁上，不由得踮起脚尖，仰头环视天花板。

【我能不能做点什么？】

“不是让你擦桌子？又在偷懒。”

【那你现在就告诉我，我到底是谁？】

这般闷声挨骂，倒不像是他的性格了。

孟希睁圆双眼。

难道傅文州私底下，对待自己的亲人……或者爱人，也是这幅情态吗？

当真要这么做？

关毅则塞到孟希手里一块干净的抹布。

脑袋里那个讨厌的声音再度响起。

系统并未离开，也并未回答。

孟希捏着手心的抹布，咬了咬牙，暗暗在心中骂了句狗上司。

“哦。”

孟希冷不丁启唇——

他的内心与此时置身的办公环境一样寂静。

“那你说，你想干什么？”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我的感觉一直都是虚无缥缈，心中没有可牵挂的人和事，身边呢，更没有能说得上话的朋友，我不知道我应该做什么，需要做什么，我被孟令韬、被楚逸……被他们逼迫着往前走，可我不明白这些事情到底跟我有什么关系。】

系统却没放弃：

男人抬眉：

孟希不搭理。

他一脸沉重地坐回工位上，看向自己电脑旁那两盆小资情调的多肉。

傅文州坐上老板椅，整个人随着滑轮往后撤，而后望向他：

孟希瘪着嘴反驳一声。

“去把我办公室的桌子擦了，记得要一尘不染，开完会我要验收。”

说句话就跑，倒是跟自己耳朵里那个神出鬼没的系统大人有几分相似。

孟希心跳声扑通扑通，忙扭过脸。

起码，明面是瞧不见什么摄像头的。

他更好奇了。

“傅总……”

听上去，倒像是谁在开锁。

纵然傅文州确实百般刁难自己，但倘若因为这个窃听器，真的暴露了商业机密而导致他倒台，孟希也会非常过意不去的。

“我知道你讨厌我，没什么好说的——但是傅总，部门团建的事情我肯定会好好负责，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不要辞退我，也别羞辱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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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人力资源部逞威风还不算，到我身边没干几天就把手搞残废了，你们孟家是为我请来一位祖宗么？”

孟希便拉开门跑掉。

这样一来，自己不就彻底成了楚逸的刽子手？

而傅文州缓步靠近，眼睛凝视着他抿到没血色的下唇。

“干嘛？”

“我先走了。”

“你怎么进来的？”

傅总胳膊靠在扶手之上，目光淡淡扫过他的脸，开口：

视线所及之处，门被推开，露出傅文州的修长身形。

门口似有响动。

他照说明书上的步骤，将监听器开机，粘好。

反正系统这么厉害，就算被拍到了，它也能将监控画面抹去吧。

“傅总的办公桌比我都干净，哪里还需要擦？”

男人将他鬼鬼祟祟的状态尽收眼底。

孟希眨眨眼睛，回了神，胸口依旧不能平息。

每日都是这样冷冰冰、拒人于千里之外。

等全部复位后，他却又沉下心思索，眉头不展。

他说完，便将那块抹布叠得整整齐齐，摆在桌角。

“小罗汉松，我来咯。”

关助一个眼神。

他盯着罗汉松的叶子，紧抿唇瓣。

【可以。】

孟希被他突如其来的一番训斥打蒙了，喉结滚动，眼尾也跟着垂下去。

孟希气鼓鼓进了傅文州的办公室。

孟希心里有了底，伸手从裤兜掏出一管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