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胡乱想着,自勉着,不知觉就到了他。
大福且还是头回见这般阵仗,素日里读书,夫子虽严,却也不过只一位站在讲台前。
迎他们进来的辅教员道:“既至了,便抓紧了时间罢。”
听旁人问询,鸿儒辅教们解答,也是一番学习和参考。
陆续是几位鸿儒辅教,或是严厉或是温和的说了看法,指正了一番大福阐述的思维。
将才进来时,有几人在门口已是瞧见了大福,此番见他意志不差,肯熬等进来,初始印象便还不错,且未与人一来就给下马威。
今朝前来求问的一位走排在最前头的读书人,约莫三十上下的年纪,忐忑的走至中央,徐徐张口说出了学之困惑。
这样一堂课下来,比
“这孩子怎也来了。”
学生问答,起身回应,如此受了夫子斥责,已是羞愧交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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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考虑到拍在后头的读书人,他当真想抓着这机会再问些疑惑来。
再来,据他观察,也并非人人都严肃,也还是有一两个语气和善的。
独是瞧着那位前辈额头冒汗,面色可见发白。
前头的鸿儒辅教见着前来求问的读书人,忽得矮了一截,此番来求问的竟是个小少年,倒是眼前新了一下,交头耳语了几句。
大福问答完毕,只觉后背心已淌了好些汗出来,他面上虽还从容,实则心中也是鼓鼓直跳。
这厢却是不下十位鸿儒辅教置于堂中,个个威严清肃,语气也并不委婉和气,虽解惑,却也挑短处斥责,训骂。
他心中想着,下回若还能得到集会的时间,他还要来。
“教谕识得这孩子?”
这么一想,可是不亏,甚至于难得。
大福走至中央,同诸位鸿儒辅教做了个礼,这才朗声说出近来读书的困惑,又提问了一句“管仲辅齐桓公称霸,然为人不俭,夫子何以称其&039;仁&039;。”【3】
将才他打了头阵,虽提出问题时且语气徐徐,好似多平和,但随着鸿儒名士指正,又问询他学问之事,言语逐渐不成句,话音中带着颤气。
又问了天命心性,经世致用之学各一个。
伍教谕轻笑了一声:“今年县里童考第三名,如何不识得。”
直至这回求学结束,辅教让诸读书人散了,大福还有些意犹未尽。
辅教道:“原是如此。不怪文采好。”
一行人转至了一间大课室,只见将才从门口进去的鸿儒以及县学中的辅教竟齐聚一堂,个个威严。
大福等在后头,不由也是汗颜,他先前还以为进了县学,诸鸿儒闲置庭室中,谁人空闲就前去问谁,哪晓得竟是这般唬人的阵仗。
今儿当真是酣畅淋漓的一场答辩。
其余读书人便立等在后,一边充做观众静听,一边等着到自己。
伍教谕听得今朝前来求学的读书人不少,便也过来瞧一眼热闹,恰是来时站在窗外,便见着正在堂中的大福。
大福心中也有些惧怕,可转念一想,这场面虽是唬人严格,可一时聚着这样多的鸿儒辅教可不容易,若一人斥他一处短,那他循着去纠正,那不是一下就能修正十来处不足么。
不知究竟是如何一个问询法,这厢来了,才大开眼界。
不过困惑自己好些日子的问题得到不同方向的解答,他也总算是悟开了,又觉好生松快。
见其受训十分的虚心,且也不是干干木讷的接受,而是真有去思索,在这等环境下,竟难得头脑还清晰,能捉住些关键,心中不免高看一头,觉此子不错,语气不知觉竟和缓了下来。
不怪是伍和光与爹爹都说有些厉害,那些来过一回的读书人回去后就再也不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