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姆继续说道：“他是在给我们提示！他眼中的我们像什么？我们互相警惕、对对方充满敌意！但是因为蝙蝠侠，因为各种原因而暂时维持表面和平！”

下一秒，意识传来的失重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柔软的沙发触感。

“是我带你们回来的。”康纳急切地说道：“你让我别睡觉，但是我很担心你们，所以……”

“‘不是你说服我了，蝙蝠侠。而是我突然想起来，这只是个噩梦，我想做什么，还是在现实做比较好。’”提姆重复着西洛刚才说过的话，那双眼睛紧紧盯着面前两个一高一矮的身影。

杰森和达米安一瞬间都愣住了。

世界天旋地转，提姆感觉自己像被塞进了滚筒洗衣机里面，意识开始脱离躯体，比之前任何一次脱离梦境都要强烈痛苦。

他太清楚西洛擅长什么了，这个狡猾的半氪星人，喜欢在语言之下藏匿真相，只看接收者是否能意识到他的意思。

“我们三个被西洛‘发现’并丢在噩梦外围，然后围着这个梦境转圈，在西洛看来，我们就是闯入者！这个噩梦的入侵者！”

“就像夜枭、终极人和超女王！”提姆几乎是一字一顿地喊了出来，“就像他那个宇宙的——犯罪辛迪加！”

“迪克不在，因为利爪和西洛的关系更纯粹，实际上并不符合辛迪加那种扭曲的‘伙伴’定义！”

这个推论出乎意料。他们一直以为自己是调查噩梦的一方，却没想到自己被困的状态本身就已经是包含着西洛暗示的警告了。

达米安则是抽出了他的武士刀，警惕地看向周围。

“蝙蝠侠在尝试说服西洛放弃毁灭一切时，提到了他是在逃避，无法面对现实——但现在西洛的反应是‘想起来这只是个噩梦’。”提姆语速越来越快，他脑海之中的逻辑链一瞬间清晰了起来。

就如同最开始，他们尝试“拯救”西洛，却构成了西洛噩梦之中最主要的恐怖元素一样。

构成他们“入侵者”身份的噩梦，在被点破“辛迪加”真相的这一刻，失去了维持的根基。

提姆猛地睁开眼，剧烈的头痛让他眼前发黑。

“西洛不是在回应蝙蝠侠，他只是意识到在这个噩梦空间里，无论他做什么，都只是‘梦’，都影响不到真正的现实！”

“噩梦开始崩溃了！”杰森下意识地摸向腰间的枪。

“关系就在于我们三个本身！”提姆的眼神极其锐利，他的手指对准杰森，对准达米安，最后指向自己。

“西洛呢？”提姆的声音响了起来，但是在他问出这句话的那一瞬间，看到了躺在沙发上盖着毯子明显还没有清醒的卷发少年。

“我们要被弹出去了！”提姆大声提醒道。

“替代品？！”提姆猛地抬头，瞳孔紧缩，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对，就是替代品！！”

“我们三个被困在这里，不是随机，是西洛刻意为之的！”提姆的声音突然提高，

哦，对了，都看你不顺眼。”

巴特和卡西在他的周围保持着昏迷，不知何时出现的康纳惊喜地看着他：“你醒了！罗宾！”

而就在提姆喊说出“辛迪加”这个单词的瞬间，他们所处的空间突然剧烈震荡起来。刺耳的碎裂声在此刻响起，就像是碎裂的玻璃一样，屏障开始碎裂。

提姆警惕地看着周围，他现在所处的位置是泰坦塔，但是他陷入昏迷之前，分明是在——

“什么？”杰森皱眉。

“但这跟我们被困在这里，有什么关系？”达米安眯起眼睛。

“他意识到这个噩梦的源头可能更深，破坏它解决不了根本问题，甚至……他可能已经察觉到了现实正在发生什么！”

“而西洛放弃强行破坏噩梦，选择‘在现实做比较好’……”

他们感到一股巨大的排斥力，眼前的景象——西洛的噩梦、破碎的屏障——都在飞速远离、扭曲。

一切都如此矛盾可笑。

一瞬间，达米安和杰森的表情都变了。

提姆是这个宇宙第一个接触西洛的少年英雄，他们一同上学，作为同桌互相了解。哪怕西洛进行了伪装，但是平日里的接触依旧让提姆成为了这里最了解他的人。

“在噩梦的规则下，被他潜意识塑造成了入侵者！这就是我们被困在一起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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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仅是他个人的想法。他是在用这种方式向我们传递一个信息——真正的危机，不在噩梦之中，而在梦外！在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