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杨被这一点都不修饰的迟到借口气得大喘气，“不会定闹铃？”

半垂的黑眸中情绪无波无澜，完全的随意一瞥。

“……没有了。”

可惜上面只有一个红灿灿的证书，被随意地放在桌上。

余皎微微张开的嘴唇又合上。

老杨分外浑厚的声音响起。

周居凛偏头看了眼矮他一个头的女孩，从他的角度能看她柔和的侧脸轮廓。

老杨：“……”

低头敲了敲门。

“老师，这是社会实践表和暑期生活记录，已经收齐了。”

但他只停留了一眼就移开。

老杨继续道：“今天根本联系不到你，迟到了半小时才来，差点错过表彰，你干什么去了？”

说实话，第一回看见这同学有表情的模样。

于是后来他如何跟老杨说的她不知道，后来的学生代表就换成了别人。

失落吗。

余皎：“……没有。”

但却把余皎的慌乱尽收眼底。

老杨看着他继续发难，“你还看人家干什么？”

有一点。

老杨半信半疑。

大家一进门不约而同地把目光投落到最后一排。

她轻轻呼出一口气，给杨老师留了个便利贴，然后就回教室刷题。

进退两难。

余皎没敢走，站在原地，余光看见男生平静地声音悠悠响起。

余皎默默地把材料收齐，送去办公室。

但也很难缠。

余皎嘴角忍不住上翘。

老杨拍了拍桌上的社会实践表这些东西，“你写了没？”

“考完再到公布成绩早缓过来了，我猜是没写作业吧。”

余皎看了看通话时间，两分钟。

“周哥是不是回家了？”

然后电话被利落地挂断。

大家闹哄哄地回到座位上，庄致远上台维持秩序，然后组织着收取材料和作业。

“抱歉老师，睡过了。”

证书的主人却不知所踪。

可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是情绪太过复杂以至于都不知道从哪一头开始反应。

为了让老杨觉得他最近比较听话少给他找麻烦，他淡淡看她，开口：“书包，最上层。”

周居凛很坦然，“写了。”

“进来。”

……

“我们以为他没来，所以就……”

他抬手指了指前面这人，“他的你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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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可能吧，我听说他这段时间准备这个竞赛，熬了好几个大夜。”

还有事吗？”

看到老杨办公桌前的那抹高大身影，身形微不可察地顿了顿，然后静静地走过去。

老杨指了指余皎又指了指周居凛，“你看看，人家余皎听了都想笑，你说说你这理由多么荒谬。”

“这个靠谱。”

余皎往里走的同时抬头。

余皎有点紧张，“啊，好。”

也有一点。

老杨“哼”了声，“收齐了？”

“余皎，你去给他拿过来。”说着看向周居凛，“你放在哪了？给人家说了。”

回去的路上，她面色仍然镇定得仿佛没有表情。

周居凛不怎么喜欢别人碰他东西，但是看着老杨今天真是被气狠了，看见他来学校的时候很像小时候外公吹胡子瞪眼的模样。

大家哄笑成一团。

“家里的狗不小心碰坏了，没响。”

余皎心陡然一跳，下意识抬头，可是他早已收回了视线。

好多复杂的一点。

周居凛道：“定了。”

也不知道他写了什么东西，但确实是写了。

很滑稽。

他轻轻扬了扬眉梢。

开学典礼结束之后，各班各自带回自己的教室。

余皎一惊，慌乱抬眸，这次恰巧和男生慢腾腾转过来的视线对上。

像是真不信他写了。

虽然他本来就没看过人家几次。

不过前天魏京昼在他这玩游戏输了，随便找了个惩罚，看他正吐槽这玩意没有用不会写，于是自然地把自己那份给他了。

作业都快收完了，周居凛还没出现。

“那也可能放下又有事走了呗。”

余皎感觉自己被迫成了老杨的枪子。

开心吗。

虽然以他的德性，确实不像是会写这东西的样子。

“书包不都在这吗，肯定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