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空复式结构显得视野开阔，尤其是临街那一整面墙都采用透明窗设计，此时窗外大雪纷飞，像是棉絮充盈在空中，他们像是住在水晶球里的小人儿。

“今晚庆典结束就可以走。”秋臻指腹摸上杯子的杯口，表情似乎有些困惑，“你呢？”

除开演出，祖唤很少见秋臻穿西装，但他的身段好，穿西服最合适。即便他现在坐在轮椅上，即便看不见，但依然能撑住身上的燕尾服，庄重又优雅，尤其是默然的神情，陡增几分阴郁的气质。

“你什么时候回去？”他问。

“你们祖家还缺这点钱？”秋臻勾了勾嘴角，抬手摸了下耳侧，他面色依然冷白，不过耳尖却爬上不易察觉的红。

祖唤在钢琴前坐下，随意摁下琴键，问道：“秋臻，你在哪儿？”

“嗯。”

西边角有个偌大的壁炉，但只起着装饰的作用，房间内的温度依然靠中央空调。

祖唤看了眼桌上，有瓶紫色的饮品：“果汁可以吗？”

刚说完，秋臻就从别墅电梯里出来了，祖唤手上动作一顿，琴音急促地溜过指尖，他忘了抬手，直勾勾看着他朝这边来。

祖唤笑得没出息，靠着茶几坐在地上，面对面看着秋臻，“好啊。”

“明天我爸妈才来，怎么都要明天晚上再走了吧。”祖唤又倒了杯果汁，又看向秋臻问道，“还要喝吗？”

秋臻的状态回来了，这是祖唤的第一反应。

“时间还早。”秋臻循着记忆拿起了小提琴，垫在肩上，“我新谱了一首曲子，你听听。”

“现在出发吗？”祖唤走近。

祖唤笑了，“谢谢，让我和祖优也体验一把坐专机的滋味。”

从商场买完东西回来，祖唤就直奔顶层去了，他面对门口的视频监控自报家门，智能大门便打开了。

比如他向来尊老。

“不了。”秋臻将空杯子递过去，“回国有专机，如果你明天走，我等你一起。”

“这就是今晚要演奏的曲子，别人还没听过。”秋臻放下琴弓。

秋臻不知可否地点了点头，“给我倒杯水。”

“大家会喜欢的。”因为他也喜欢，“你的状态看起来好了很多。”

时间往往不长，他总会找到说服自己答应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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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臻的兴致似乎很不错，垂眸拉弦，祖唤听出了弦音较之前的不同，小提琴的主人此刻沉浸在他的世界里，琴音急促时他便微微蹙起眉头，琴音平缓时，他就微微撩起眼皮，眸光轻盈掠过。

祖唤给他倒了杯递过去，又给自己倒了满杯，入口有些涩，但更多是百香果的香甜，味道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