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嫁进来的时候，您也不是这样的。”朱芷萱回答。

“嗯。”徐长枫拿着毛巾洗洗脸，清醒清醒。

“什么？”徐长枫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我可不担心这个。”季大嫂道，“那是你奶奶的东西，她要给谁，我还能阻止她不成？”

“妈，您成天盯着那么一点东西，有意思吗？”朱芷萱问。

“你辞职，我们一起去进货卖东西。”江明心道，“我们去当个体户。”

“人家当婆婆的留东西给儿媳妇，这有错吗？”朱芷萱道，“您有什么东西要留给我跟嫂子的？”

“您是担心奶奶是不是拿了东西去小婶婶家里？”朱芷萱直言。

只要合法合规，上面是鼓励的。

季老夫人的东西，人家爱给谁都好。他们这些小辈的惦记老太太手里的东西，太不应该。

朱芷萱已经知道季家人没有那么重视季大嫂，要是季大嫂做对事情还好，偏偏季大嫂没有。季大嫂成天盯着没有住在一个屋檐下的弟妹，朱芷萱就不明白季大嫂在忧心什么。

江明心去年试探性说一些话，徐长枫这些人压根就不愿意去做生意，还是觉得厂里好。

“出去了？是去老三家里，还是去老四家里？”季大嫂微微皱眉。

“你疯了吗？”徐长枫道，“那是投机倒把，会被抓。”

“不行。”徐长枫拒绝，“厂里的工作好，多少人想着要进厂都进不去。你要我辞职去做生意，做什么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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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别人观望不敢买的时候，江明心过去买了。江明心大大方方地走过去，不担心别人发现她。别人要是发现了，她也不怕。国家开放了，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出去了。”朱芷萱道。

“你……是我小看你了，你没有嫁进我们家的时候不是这样的。”季大嫂道。

“奶奶也没死，您不就惦记上了吗？”朱芷萱道。

就算季大嫂在外面说江明月的不是，都得多看看旁边是不是有别人。

“不会，现在不是以前。”江明心道，“我去年就想让你辞职做生意，怕你不愿意，这才拖了一年。”

朱芷萱没有嫁进来的时候，她不知道季大嫂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还以为季家人都很敬重季大嫂。当朱芷萱看到季大嫂的那些所作所为，她就知道季大嫂喜欢窝里横，季大嫂出去之后说话都小心翼翼很多。

“做什么生意都好。”江明心认为徐长枫一定会有想法的，徐长枫前世就有开厂子赚大钱。江明心相信徐长枫今生一定也可以，她还等着徐长枫给她买别墅住，“你在工厂工作，拿的都是死工资，攒不到多少钱。你出去自己做生意就不一样，能赚更多的钱。”

“你……”季大嫂盯着朱芷萱道，“我还没有死呢，就惦记我的东西。”

“厂里工作，能管一辈子。”徐长枫道，“等我们的孩子出生，能去厂里的学校读书。”

现在是一九七九年，改革开放了，干个体户的人还很少，但是小巷子路口隔几天就有人在那边叫卖的。卖锅碗瓢盆的，不用票，直接用钱就能买，也没有定量，还便宜。

朱芷萱笑笑，她这个婆婆就装吧，明明在意得要命，还要说不担心不在意。

“长枫，你辞职吧。”江明心道。

“你就不知道陪着你奶奶吗？她岁数那么大。”季大嫂道，“要是在外面不小心摔了，怎么办？”

说难听一点，季大哥是季老夫人最大的儿子，他已经得到非常多东西，能在相关部门工作，仕途顺利。季大哥利用了家里的人脉关系，还用得多，三房和四房用得少。

最为珍贵的就是人脉关系，季大哥的大儿子也有在用。

江明心又怀孕了，这一次，她没有成天吃咸菜萝卜。徐母也不敢让

反正朱芷萱不去管那些，她看重的不是季老夫人手里的那些东西，看重的是季家的权势。朱芷萱的娘家人也是如此，金钱没有权势有用，朱家又不缺钱。

江明心见徐长枫一脸疲惫回来，她鼓动徐长枫，“我看外面卖东西的人不少，他们去进货来卖，价格便宜，有很多人去买，他们一天能赚不少钱。”

“去哪里都好。”朱芷萱道，“奶奶还能动弹，爱去哪里就去，等走不动路，那才是不好出去。”

“那是一点东西吗？”季大嫂道，“那是很多东西，你们奶奶就是心疼小儿子、小儿媳妇，都不知道给你们多留一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