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泊语一怔。

“你嫌我给你惹事了。”叶泊语的眼神很淡，腔调还是懒洋洋，手却用力攥着，撑裂开伤口。

方才向坞和负责人说话，就是在谈这件事。

“……我不是真的在问你理由。”耳廓温度上升，叶泊语半天憋出一句。

向坞一手搭在他的肩膀，另一只手则在他的发尾处滑动，似是安抚，留下痒意，却让人心底更加躁动。

勉强接受对方的说辞，叶泊语还是不甘。

好像可以止痛。

“是他自己没有站稳，连累你也摔跤。”

第一次，他发现向坞还有另外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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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向坞一句重话都没说，只是告诉他“不要乱来”。

原来他会生气，也会雷厉风行处理问题。

“你太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了，这才过了多久又受伤……”

向坞还在前面絮絮叨叨，叶泊语照旧觉得对方啰嗦，但没有阻止，任由向坞将自己拉过马路，拉到容易打车的是十字路口，在最近的诊所清创消毒。

“你说我是学琴的？”他低下头，直视那双曜石般的眼眸，“从小到大，我只弹过32键的儿童钢琴，你怎么这么能胡编？”

向坞说：“下次别再这么冲动了，好吗？”

负责上药的是个胡子花白的老医师，处理伤口时还开玩笑：“小伙子都多大了，还这么怕疼？”

“怎么会？”向坞非常自然地，反驳了叶泊语的说法，“我知道你关心我，怕我被欺负，所以才过来推他那么一下。”

叶泊语的神情发生些许变化。

一辆辆车子从两人身前驶过。

就这几个字。

向坞却顾不及他的少男怀春，一把拉住他的手腕，说：“快走。”

稍有疼痛，他就把脸埋在对方身前，呼吸间是清新的皂香，干涩的青柠混杂薰衣草。

“我都忘了说，泊语，刚刚谢谢你替我出头。”

坐下来，两个人终于可以好好聊。

叶泊语不吭声，只紧紧拽着向坞的手，不肯松开。

叶泊语猝不及防，“这么着急你赶着回去喂那条肥狗啊？！”

叶泊语哂笑，“我就是精神有问题，疯子，严子衿不也说了吗？那天你也看到了，我就是很容易失控。”

向坞立刻回头，似乎在不满叶泊语毫不在乎的态度，“去诊所处理你的伤口！”

他说：“你的手指很长很漂亮，很适合弹钢琴。”

叶泊语发现自己他妈的竟然该死地在乎。

这些叶泊语都不在乎。

向坞眨了下眼，眨眼的动作，好像是恢复他往日面貌的开关。

叶父给他扣上野蛮人的标签，严子衿直言他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