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善伟的脑壳彻底被摧毁，碎成一地，无奈道：“有江远爸爸的电话或者微信吗？先给他说一下情况，我们这就上去。”

那声音喊的沙哑，让人听的心里颤抖。

最后的两名警员锁好车，拿起军号就吹了起来。

“儿哦，回家，儿哦，回家了。”

让他们有了应有的归宿。

这下子，超市门前的一群人，都站不住了，一个个的抄起手机，拍照的拍照，拍视频的拍视频，群里询问的也有。

“没有牺牲也可以立功。”齐善伟大声道：“先听我说，各位，先听我说。”

正说着，就见小区的大门开了。

“江远牺牲了？”在后排的婶娘听的不是很清楚，嗷一嗓子，就喊了出来。

“这可怎么办？江富镇那么多房子，就没人继承了？”

花婶的脑海中，不知怎滴，突然就浮现出了一个画面：身穿制服的警察或军人，用带着同情的表情，将一个木盒子推出来，口中说着“您养了一个好儿子，人民感谢他……”

“江远死了？”

小卖铺前一阵安静，接着就是各种询问的喊声：

“就是做了警察才死的啊！我在群里问一声！”

小超市前的议论声，引来的是网上的更大规模的议论。

汽车喇叭声在小区门前响了两声，接着，就见前排副驾驶的乘客下了车，跟门岗说起话来。

江家村的群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刷屏。

齐善伟一愣，忙道：“不，不，是立功了！”

紧接着，花婶又惊呼一声：“群里开始随份子了，怎么办？”

两人满脸的老人斑大约都有七十了。

“江哥死了，你才随一个数？你还是不是人？”

“死了？”

“随多少？随一个数合适吗？”

两人都穿着麻衣，相护搀扶着，一路哀嚎。

叶法医开口道：“这是李三秋的父母，失独，有点迷信，以前还来警察局闹过几次，说要找出凶手，说没有凶手，他们的孩子不能投胎。”

警车开的挺慢，缓缓开到了小卖铺前，就有穿着整齐的警察下来，笑道：“请问，江远家怎么走？”

态度和善的齐善伟也是呆了呆，脸色变的极不好看，大声喊道：“没有牺牲，是立功，是立功！”

嘟嘟。

“不用找江远，找江远父亲就行了。”警察微笑着回答。

“小区里不让走车的，外面来的人老是搞不明白。咱们小区里这么多小孩子，给撞了怎么办。”

……

“没事，今天看门的是十九叔，估计得给骂一顿。”

所以好好活着，好好工作，认真解剖尸体。

“没有牺牲，没有残疾，纯粹是因为他破案破的好，所以立功了！”齐善伟大声喊了三遍，才算是让小超市跟前的老娘们和老爷们有点明白。

……

站在小超市门前瞎聊的江村人看到这一幕，自然将话题拉了过来。

盒子

“就该骂，以前买不起车，开到村子里来给大家稀罕稀罕么，现在这年景，还一天天的开车进来，就有点讨厌了……”

“怎么就这么死了？他不是去做警察的？”

她正胡思乱想着，就见后面一辆车的警察也下来了，并从后座抱出了一个覆着红布的物件，看着就像是木盒子。

“我们是市公安局政治部的。我叫齐善伟，这是我的证件。”说话的警察以江村人都很少见的和善表情，面对小卖部众人乱糟糟的询问。

“你是找江远？江远不在家吧。”花婶站了出来，再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对方。

让他们得以回家。

找出凶手，把凶手绳之以法，让死者安息。

“残疾了吗？”还是刚才那个婶娘，又是一嗓子，带走了齐善伟的智商。

他接着又喊了一声，同来的警员赶紧给他披红挂彩，再由政治部最年轻的警察抱着装功勋章的木匣子，紧跟其后。

“没牺牲怎么能立功？”后面有一个婶娘喊了出来。

众人纷纷点头。

花婶愣了一下，问：“立功牺牲了？”

“出事了？”

江村小区

小超市前的江村人纷纷看过去，却是看到了两辆警车。

两辆车依次开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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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善伟人都要傻了，政治部搞“从优待警”也搞了好几年的，还真没遇到过这样的情况。

江远看不得这种老人的样子，他也有父亲，他不敢想象，他要是走了，父亲一个人去警察局哭喊的样子。

下午，警局里来了一对年迈的夫妇。

花婶的脑袋“咣”的一下，就像是被锤子给砸了似的，惊慌莫名，脱口而出：“江远牺牲了？”

花婶怀疑的看着他，问：“你是谁？有证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