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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冷空气席卷广州,整座城市仿佛被按下了“速冻”键，白天有太阳还好一些，到了晚上,刺骨的冷风将人都逼回屋里，整个大院看不到几个活人。

夜风卷着落叶从两人之间穿过，常美的碎发在风中轻轻摇曳。

她的声音很轻，但说的话像一把冰刀，精准地扎进苏志谦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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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美不自觉地抱紧双臂,单薄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清瘦，苏志谦见状立即脱下外套,不由分说地披在她肩上。

刘秀妍抿了抿唇，终究没再开口。

“随他去吧，”苏奶奶压低声音道，“要是不想让孩子以后怨你，就别逼得太紧。”老人家的目光里满是了然，“有些事，总得让他们自己去了结。”

苏志谦张了张嘴，喉结剧烈滚动，却发不出声音。

他固执地将外套往她肩上拢了拢,手指在碰到她发梢时微微一顿,又迅速收回。

这倒成全了常美和苏志谦，不用防着大院的人。

苏志谦感激看了她一眼，然后趁大家没注意站起来，悄悄退出了房间。

“不用……”常美刚要拒绝，苏志谦已经抢先道：“那你先帮我拿着，回去再还我。”

他的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仿佛又回到了四年前那个夏夜——昏黄的路灯下，常美踮起脚尖，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主动吻了他。

他喉结剧烈滚动了几下，突然哑着嗓子道：“常美，嫁给我！”

常美静静地看着他通红的眼眶，看着他颤抖的嘴唇，看着他攥得发白的指节，她轻轻叹了口气，声音平静却坚定道：“志谦，我们谈谈吧。”

苏志谦三步并作两步冲下楼梯，心跳快得几乎要蹦出胸膛，冬夜的冷风刮在脸上，他却感觉不到丝毫寒意。

听到这话,苏志谦眼睛倏地亮了：“原来你都记得！那天我们……”

常美低头凝视着手中的灯泡,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表面,忽然轻笑一声：“记得我们在一起那天，我也是下来买灯泡……”

常美看到他惨白的脸色，但还是继续残酷道：“你我之间隔着的，不止是你妈……还有常欢。”

【作者有话说】

家里的灯泡坏了一个，后天便是除夕了，常美想着得赶紧换上，这两年家里的灯泡都是她换的。

声的恳求。

有些故事由她开始，也该由她亲手画上句号。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月光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却始终隔着半步的距离。

常美挑眉反问：“所以呢？没了常欢，我们就能在一起吗？”她的目光如炬，直直看进他眼底，“你能抛下你妈，抛下你的家人跟我走吗？”

作为家中长子，父亲早逝后他就是家里的顶梁柱，这个责任他永远无法卸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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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秀妍眼尖地发现了，刚要开口喊他回来，就被苏奶奶一把拽住了衣袖。

月光下，他的表情痛苦到近乎扭曲——他不能。

小卖部的灯光昏黄温暖，常美正站在柜台前数零钱，她接过钱大姐递来的灯泡，刚转身走出店门，就撞进了苏志谦通红的眼睛里。

苏志谦眼睛紧紧绞在她脸上，仿佛生怕一眨眼她就会消失在自己眼前。

常美替他回答道：“你不能，四年前是这个答案，现在也是，再给

苏志谦找回自己的声音，急切道：“可我对常欢从没有过半点心思！我早就拒绝了她，这段时间也一直躲着她！”

“我当然记得。”常美抬起眼,月光在她睫毛上投下细碎的阴影，“所以志谦,别再做无用功了,我们四年前开始,也在四年前就结束了,如果我们能在一起，早就在一起了。”

林飞鱼原本别过脸去假装没看见，可当苏志谦第三次用那种受伤小狗般的眼神望过来时，她终于败下阵来，借着给众人倒茶的工夫，她悄悄朝苏志谦做了个口型：“小—卖—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