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了指客厅的角落,声音不自觉地压低:“那个……我有些事想单独请教你,能借一步说话吗?”
“行啊。”
钱广安垂下脑袋,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像个害羞的大姑娘模样,让人看了忍俊不禁。
林飞鱼实在看不下去了:“你再不说话,江起慕就该过来了。”
林飞鱼愣了下,瞳孔骤然放大:“你……喜欢常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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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广安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窗台边缘,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他一会儿摸摸鼻尖,一会儿又挠挠后颈,喉结上下滚动了好几次,却始终没能吐出半个字。
“嘘——!你小声点!”
两个身高相仿的男人四目相对,江起慕眉梢微挑:“我不能听?”
他一大早急匆匆来到常家,本想当面问常欢,可常欢去医院没回来,他和常静两人大眼瞪小眼在客厅坐了好久,常静三棍子打不出一个闷屁,他这没办法,才来问林飞鱼。
钱广安急得差点跳起来,黝黑的脸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红,幸好被晒黑的皮肤替他遮掩了几分窘迫。
中秋后才能回来。”
钱广安耳根发红,摸了摸鼻尖:“这个……不太方便。”
这句话像是一剂强心针,钱广安猛地抬头,目光越过林飞鱼肩膀警惕地扫了眼身后,随即压低声音:“我就想问问……常欢她现在……有没有对象?”
阳光透过纱窗,在两人之间投下斑驳的光影。
“那你能不能帮我……”
林飞鱼望着眼前这个褪去青涩、已然长成可靠模样的男人,心想着至少能让常欢明白,这世上值得爱的男人不止苏志谦一个。俗话说得好,三只脚的青蛙难找,两条腿的男人遍地都是,她不一定要跟钱广安在一起,但总要学会从那段无望的感情里走出来。
钱广安还想追问,余光却瞥见江起慕正朝这边走来。他下意识将信封塞回口袋,喉结紧张地滚动了一下。
林飞鱼奇怪问道:“你既然喜欢她,怎么不直接去问?我记得你们以前不是经常通信吗?”
林飞鱼眼底闪过一丝促狭:“我猜对了?”
钱广安点点头,忽然局促地摸了摸鼻头,眼神飘忽地瞄了林飞鱼一眼,又飞快移开。
林飞鱼爽快地应下,率先朝角落走去。
阳光从窗口斜照进来,在林飞鱼和钱广安之间投下一道泾渭
这个反应着实让林飞鱼吃惊。
钱广安的出现,或许正是个转机。
她记忆中的钱广安和常欢,一个是整天上房揭瓦的混世魔王,一个是脾气火爆的假小子,两人见面不是打架就是互怼。后来虽然钱广安成了常欢的“小弟”,但那种打打闹闹的相处模式,怎么看都更像是兄弟情谊。
她本不想插手常欢的感情事,但想到这些年常欢对苏志谦的执念——就像一个人固执地在死胡同里打转。苏志谦的态度早已说明一切,如今更是有了稳定对象,常欢早该看清现实了。
钱广安的肩膀一下子垮了下来,声音闷闷的:“一开始是有联系……后来我家出事,我又……”他顿了顿,拳头不自觉地攥紧,“气她跟志谦哥在一起,加上部队训练紧,慢慢就断了联系。”
说完快步追上林飞鱼,高大的背影竟显出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说到这,他忽然抬起头,眼中满是困惑:“昨晚听我妈说,志谦哥现在谈的对象是他公司领导介绍的。我还以为他们分手了,结果我妈说……他们压根就没在一起过?这到底怎么回事?”
林飞鱼沉吟片刻,轻声道:“常欢确实没和志谦哥在一起过,至于原因有机会你可以亲自问她。不过……”说到这,她意味深长地看了钱广安一眼,“她现在确实没有对象。”
江起慕刚要跟上,就被钱广安横跨一步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