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李兰之踏上了返程的列车。

“有是有……”贺乾从裤袋里摸出半包皱巴巴的香烟，抽出一根正要抛过去，动作却顿住了，他转而将烟叼在自己唇间，口音含糊道，“我记得你女朋友不让你抽烟，虽说你们现在分手了，可我总觉得你们还有戏。再说抽烟伤身，你还是别抽了。”

贺乾摸出打火机，故作轻松地耸耸肩：“我跟你不一样，没人管着我抽烟。”他语气轻松，眼神却透着几分落寞。

回到出租屋，李兰之从行李袋深处摸出一卷钞票，硬塞给江起慕：“这钱你拿着。”见他刚要推拒，立刻板起脸，“这是给你爸妈的！你现在还没毕业，哪来的收入？就算将来分配了，刚开始工资也有限，这些钱你先用着，等你家情况好转了，你再连本带利还给阿姨。”

她若有所思地说：“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了，广州的粮价从前年起就在慢慢涨，只是幅度不大，既然这样，回去我得囤些粮食，你觉得囤多少合适？”

她想起常明松就是因为倒卖钢材才被抓进去，声音都不由自主地发抖。

李兰之听完，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你……你们这半年都在倒卖东西？这……这会不会犯法啊？你常叔叔他之前……”

回程路上，李兰之径直去了车站买回广州的票。

江起慕郑重点头：“我明白的，阿姨。您放心，我绝不会走歪路。”

江起慕挑眉：“那你自己怎么还抽？”

江起慕连忙摇头安抚道：“阿姨您别担心，我们做的都是合法生意，常叔叔被抓不是因为倒卖，而是涉及到经济犯罪和以次充好导致工程事故。我们是通过正规渠道进货，等物价上涨后再转手，虽然有些投机取巧，但绝对不违法。”

话虽如此，他还是取下唇间的香烟，嘴一咧，露出了一口大白牙。

他将钱递给江起慕：“你这前准岳母，待你倒是真的好。”

李兰之还没回到广州，江起慕和贺乾的第三批货就抵达上海。

李兰之点点头，心里已经开始盘算回广州后要立即采购米面，甚至琢磨着是否也能借此机会赚些小钱。

见他说得诚恳，李兰之这才真正安心。

贺乾愣了下，随即笑骂道：“你小子还管起我来了？”

江起慕走过去，一把拿走他的打火机道：“从今天起我管着你，少抽点。”

李兰之听完解释，悬着的心这才放下，但仍正色道：“没犯法就好，不过你要记住，不管多难，违法的事绝对不能碰！有时候一步走错，这辈子就毁了。”就像常明松和臭棋周他们。

其实她更担心江起慕这孩子又要抢着付钱。

昏黄的灯光下，江起慕握着那叠钞票，久久不语。

江起慕对目前市场进行分析后，决

半晌，他突然开口：“贺乾哥，有烟吗？”

接着，他将这半年的经历简要地向李兰之说明，最后还特意提醒道：“阿姨，接下来几个月物价可能还会上涨，广州那边也一样，您回去后可以适当囤些米面粮油之类的生活必需品，不过也不用囤太多，这种情况应该不会持续太久。”

晚上，贺乾在整理床铺时，意外在枕头下发现了李兰之悄悄留下的五百元钱。

毕竟他无亲无故，孑然一身，抽不抽烟，又有谁会在意呢？

江起慕捏了捏布包，确是两个硬币的轮廓，这才郑重收下：“谢谢阿姨。”

不过这话她没跟江起慕说，她对倒卖这事还是有些害怕。

江起慕低头看着手里厚厚一沓钞票，喉结上下滚动了几下，最终还是将钱推了回去：“阿姨，这钱我不能收，您听我说，其实这半年来，我和贺乾哥一起合伙开了两家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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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起慕提议买些上海特产，她连连摆手：“不用不用，我这次来……还是别让人知道的好。”

江起慕略作思索：“囤半年的量就够了，国家不会放任物价一直上涨，就跟之前放开鱼价和菜价一样，粮食市场说不定这次也会迎来改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