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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不是错觉,林飞鱼总觉得最近芳姐对她好像变得冷淡多了:“还没呢,芳姐,那个……中秋的福利,我听说大家都发了,我这边什么都没收到,我那份是不是您漏发了……”
传话传了一半的钱广安全然不知常欢在生闷气,在被子里放了个屁,转身就打起了呼噜,看得常欢更气了。
说完她便退出了办公室。
这么一段话,林飞鱼说得磕磕绊绊,说完耳尖更是直接发烫起来,仿佛在为自己计较这点福利而难为情。
被婆婆这样时刻盯着生理期和肚子,她心里涌起一阵莫名的烦躁。
常欢一怔:“好像是吧。”
杨丽娜惊讶地瞪大眼睛:“发了啊,月饼、米面粮油,还有一张商场购物卡,你看大家手里的大包小包,那就是单位发的福利啊,你没收到吗?”
虽然心里烦躁,但她也明白婆婆是好意,说起来她跟钱广安结婚已经大半年了,也该有个孩子,跟她差不多时间结婚的阿珍,听说已经怀孕两三个月了。
平时口口声声说把她当亲女儿,背地里却让儿子防着她,这是当面一套,背面一套啊!
林飞鱼连忙摆手推拒:“这怎么行!芳姐您的好意我心领了,等节后补发就好。”说着她微微欠身,“祝芳姐您中秋快乐,阖家团圆。”
让钱广安对她多留心眼,是想防着她吗?
转身时,不知道是不是她听错了,她好像听见身后传来一声若有似无的轻哼。
转眼到了中秋前夕。
越想越气,常欢“啪”地合上雪花膏盖子,连护肤的兴致都没了。
常欢顿时涨红了脸:“谁……谁说我不愿意出钱了!我就是觉得不值当!既然你钱多烧得慌,随你便!”她酸溜溜地补了句,“反正你嫁了个有钱人!”
“知道了妈,我先去洗澡了。”常欢勉强应道。
钱母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压低声音叮嘱:“那你可得注意了,接下来走路可别再蹦蹦跳跳的,凉的东西千万别碰,药更不能乱吃。”她顿了顿,又补充道,“最重要的是……这段时间你们小两口最好分房睡,要是不分房睡,也……不能干那个,知道了吗?”
一进钱家门,钱母的目光就如探照灯般扫向她的腹部,拉着她悄声问:“常欢啊,你这个月的月事是不是迟了两天了?”
林飞鱼犹豫片刻,拉住关系要好的杨丽娜:“丽娜,我问你个事,今年我们单位没有发中秋福利吗?”
婆婆这话是什么意思?
“怎么可能?”芳姐一脸诧异,慢条斯理地掏出钥匙,拉开抽屉拿出登记簿,她慢悠悠地翻开登记簿,指尖在纸页上逡巡良久,突然“哎呀”一声,拍了下额头说,“瞧我这记性,还真把你给漏了。”
林飞鱼主动为她找好借口:“节前事情多,偶尔疏忽很正常的,我有时候忙起来也会这样。”
钱母转头又拉住儿子:“广安啊,常欢这两天没来月事,说不定已经怀上了,你留点心眼,凡事多忍着她一点,知道了吗?”
一想起大院里那些三姑六婆一见她就问“怀上了没”,就让她憋闷——这种事是她能控制的吗?
钱广安老实点头,晚上回房就把话给传了,不过他只传了一半:“我妈让我对你多留个心眼。”
“那你快去吧,”杨丽娜压低声音,“我刚才看见芳姐在收拾东西,再晚人就走了。”
“可现在财务都放假了……领导也不在,”芳姐为难地皱眉,突然拿起自己桌上的礼盒,“要不这样,你先拿我的?”
办公室里同事们陆续准备下班,大家手里提着大包小包,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林飞鱼一怔:“可能……是芳姐忙起来漏发了,我去问问。”
说完她站起来,气冲冲地拽着钱广安离开了常家。
芳姐见她进来,头也不抬:“都下班了,小林你怎么还不走?”
正往脸上抹雪花膏的常欢手一僵,镜中的自己跟着蹙起了眉头。
林飞鱼匆匆赶到芳姐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