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青木儿浅笑了一下, 大方回道：“我不识字，是给我学的。”

，而小夫郎兴许从出生起，就在梅花院。

“没关系，这些都已经过去了。”赵炎拍了拍他，轻声道：“你有爹爹阿爹，还有妹妹玲儿弟弟湛儿，我们都在。”

书坊里书生多，带着孩子来买书的村里人也不少, 家里只要有闲钱, 都想让孩子考科考，一跃成为人中龙凤, 光宗耀祖改换门楣。

“还有……相公。”

青木儿埋首在他颈间，抓着他的领口，压抑地呜咽了一声。

青木儿剜了他一眼，小声嗔道：“恁的不要脸。”

关上了门，细微的声音都没了，房里一片安静。

说完，他握紧这汉子的大手，歪头靠在他肩上，半阖眼呢喃道：“阿炎，教我识字好不好？”

“……嗯。”

他茫茫然地摊开手，低头看了一眼，刚想蜷起，便见一只手压到了他的手掌上，粗糙厚实的手填满了整个掌心。

青木儿闭着眼咬了咬下唇，羞涩且欢喜地又喊了一句：“阿炎。”

“嗯？”赵炎看了他一眼。

随着入夜，客栈楼下的碗筷碰撞声、划拳喝酒声渐渐变小，传到三楼只剩细微的声音。

又或者，两三岁时，被人放到了梅花院门口，然后被梅花院的人捡了回去。

赵炎接过翻开看了两眼

伙计立即从书架上拿了两本过来，笑道：“这两本便是千字文与三字经。”

不知过了多久，赵炎听到小夫郎轻声喊了他一句：“阿炎。”

青木儿说不出是失落还是难受，人人都有来处，只有他一无所知。

这一瞬间，他有些茫然无措，十指一抓，掌心空无一物。

经给一夜的口口相传，有好些人都知道了昨日升堂之事, 一路走去议论声不少, 但见到的人多是好奇时问了几句, 问完判决结果拍手称快后转头就开始忙手里的活儿, 对他们而言, 眼前的柴米油盐才是他们最紧要的事。

他脸颊蹭了一下小夫郎的额发，“好。”

低泣声越来越大，他再也控制不住，压着双眼嚎啕大哭。

他愣住了，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指，“阿炎，我……怎么……”

“自然有，这些都是书坊里卖得最好的书。”伙计引着他们进去，笑道：“除了那两本，还有百家姓、千字诗、幼学琼林，客官可是买给家里孩子启蒙？”

除了他学，还能让玲儿湛儿一起学，以后出去做工不怕因为不识字被人骗，还有嫁人也懂看婚书。

客栈不远就有一间大书坊, 次日吃了早饭，青木儿便和赵炎去买书。

今日离开衙门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去盖了婚书，是真真正正的有了婚书的两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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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木儿往书架看了一眼, 问道：“可有识字的启蒙书, 千、千字……”他轻蹙了一下眉头, 昨夜赵炎同他说了几本书, 他一下没记全，想了一下，继续说：“千字文、三字经，可有？”

豁然

“好。”赵炎偏过头瞧见小夫郎的脸上有一处微弱的亮光，微亮的烛光落在小夫郎轻掩的双眸上，显地十分柔和平静。

笑意盈盈，让赵炎情不自禁跟着也笑了，“嗯。”

赵炎眼眶蓦地变红，他轻轻拭去小夫郎指尖上的水珠，沉沉地一声“我在”，单手把人搂紧。

青木儿拍了一下他的领口，想问他笑什么呢，话没出口，却感觉眼角有些痒，他一摸，指尖微湿。

伙计见有客人进来, 连忙迎上前，问道：“二位客人，您要找些什么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