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醉。”花竹唤他。

“对不起。”方池的声音断断续续的，“没能帮你解放所有冤魂。”

然后他沿路滴下鲜血，朝裂缝边缘走去。

“在下还有一事相求……”方池看了一眼花竹，说道。

因着这声“一醉”，方池嘴角透出一抹笑意。

鲜血从伤口处涌出，黑色的雾气从方池身上，转向花竹，贪婪地往花竹伤口里钻。

要参与，却无法控制在地府的自己。还没等到他阻止，一众魂魄已经达成共识，同意了方池的提议。

“带着驭灵人……去泗州……姚姑娘……小心！”方池猛拉一把花竹，躲开从对面飞来的石头。

“上一世……上一世我没来得及救你……”方池眼中的星光一点点破碎，化为尘埃。曾经的明亮和热情已经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深深的悔恨和绝望。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花竹发现泪蒙住了他的脸，方池倒在自己身侧。

地藏拿出一枚银镯，封好驭灵人的冤魂，将他递给方池，说道：“此物为立誓凭证，如若背约，你将魂飞魄散。若是事成，银镯则为魂归地府的路引，带领魂魄回家。”

对面的御林军开始朝这一侧投石，同时他们开始造云梯，准备横跨裂隙。

方池缓缓睁开双眼。

花竹再放下方池的时候，发现他已经昏了过去，他被划开的伤口一直没有愈合，还在一下下往外滴落着血液。但是笼罩在方池周身的黑气，似乎有一部分往花竹这边来，它们聚集在花竹右臂周围，似乎想找个地方钻进去。

花竹感到一股蚀骨焚心的疼痛。他没理会这些，召来两条小蛇缠住已经昏迷的方池，这样即使他中途醒过来也无法再次割伤自己。花竹附身在方池嘴角留下轻轻的一个吻，没管是否有人看到。

右臂上是一道被投过来的石子划伤的血痕，花竹心念一动。

“花大人。”宋凌还是用着从前的称呼，他或许看到了刚才那一幕，但花竹已经不在乎。

他从方池怀中摸出那把“断魂”刀，在自己手心狠划一刀。

花竹还想再看，视线却开始模糊不清，渐渐连声音也听不到了——他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或许，自己也可以成为这些冤魂们附身的肉体？毕竟，上一世这些怨灵，是附在自己身上的。

“往后退！”花竹招呼众人，然后抱起方池，随着众人朝后退了一里地。

“为什么？”花竹抹了一把眼泪，他似乎变成了爱哭鼻子的望舒，泪水止不住地从眼眶里往下流。

“你怎么样？”花竹将被黑雾缠身的方池抱在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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怨灵遭解，花竹再入险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