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裴晏是光着屁股一起长大的，后来裴晏出国，他也在同个国家留学，是真正见证了他在赛车领域从意气风发、无人能及到天才陨落、遗憾退场。

“做！现在就做！”季一川抬起手头疼的拍了拍额头，抬眸看向跟没事人似的裴晏，咬牙切齿的说道：“你怎么敢，你要是出什么事，我以死谢罪都不够。”

明明已经完全好了！已经好了！

这反常，让季一川都没反应过来。

“裴二，他们都来了，你要不要看看哪个更适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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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晏的视线又落到跟在她后面的两个新的赛车手。

季一川话刚说到一半，裴晏忽然将拎在左手的头盔扔在地上，转身就往另一侧的出口走。

说完，也不等季一川反应，转回身步伐更快的往外走。

季一川急忙跑过去，先问医生：“人没事吧？”

或许她看过他这边，但也只是匆匆一瞥，快的都没有被他捕捉到。

“一个不能开车的废物，替你们选什么？”

医生摇了摇头：“不过为了保险，还是尽快做个全面检查。”

周围围了很多人，季一川还在絮絮叨叨。

直到头盔滚到他脚边，他才匆匆跟上去，一边追一边喊：“裴二？怎么了？老郑和小牧来了，你不看看他们怎么样？哪个更配小安？”

裴晏其实没有看起来那般轻松。

可如今……

坐在她驾驶位的人，就算不是温以言也不会是他。

他低头视线凝在僵硬的仿佛木头一般的左腿上。

季一川顿住脚步，神色复杂的看向裴晏，最后眼里的难过比他本人还甚。

他又低下头去看自己的左腿。

缓慢的吸了口气，才感觉腿部恢复了些知觉。

裴晏突然停下脚步，侧头看向季一川，眼里森冷，他冷嗤一声，“呵，一个不能开车的废物，替你们选什么？”

汗湿的碎发垂散下来，落下的阴影罩着那双深情蓝眸，他缓缓勾起嘴角，单单只看下半张脸，透着股风流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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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为什么……

裴晏却好似什么都没听见，用倦懒散漫的样子应付着。

从裴晏的视线看过去，小姑娘一路小跑到温以言身边，正扬起脸和他说了句什么。

可周身的气质却形成极大的反差，就好像一道谁也探不进的深墙，阻隔了所有人的靠近。

当初最难的时候，裴晏都没有如此妄自菲薄。

忽然他感觉到什么抬起头，隔着晒得粘稠的空气看向赛道入口。

忽然轻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