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琴案望着月洞门口，被雪压弯的竹条堵死了他来时的路，从约定好的戌时一直坐到亥时，膝盖都麻了，一贯伺候她的那位老嬷嬷心疼地抱着毯子裹在她身上，将她拥在怀里，

再然后，大夫给她搭脉，她只听见喜脉二字，脑子里一片浆糊。

“今日家主出了门，说是庄田那边出了事，要去看一看。”

十九年过去了。

身，就看着她匆忙吹了灯，那笨手笨脚的样子，整得好似在偷情。

练琴练得晚，他又要得久，便弄到子时往后了。

心想定是昨夜闹得晚了些。

他无奈摇摇头。

次日醒来人就不大有精神。

不必再受罪了

这一日天可怜见放了晴。

嬷嬷过来照顾她起居时，多了一句嘴，

她在院子里歇了一日。

“好，有了身子，我一定不再叨扰家主。”

她心里就有些失落，不会爽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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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待你怀孕，我们不再相见。”

这一回他比往日都要久，那泉眼好似怎么都掘不尽，一泓又一泓溪流漫盖衣裳床褥，她害臊地捂住脸。

夏芙怔愣当场。

她被老太太搂在怀里，磕在她消瘦的肩骨，迟迟笑了笑，“是喜事。”

夏芙深深闭上了眼。

眼巴巴盼着第三日的到来。

“不必等了，家主不会来了。”

老太太喜极而泣，抱着她哭天抢地，

嬷嬷来催了，夏芙方起塌，心里还想着后日的约定，早膳没用多少也没觉出异常。

熄了灯，屋子里陷入黑暗，各自自在多了，他们习惯了黑暗，均轻车熟路上了塌。

一夜北风吹。

熟悉又陌生的旋律，跟蚕丝一样一点点往她四肢五骸钻，往她心上缠。

第二日还在下雪，她窝在被褥里更不想起来。

滚烫的泪珠砸在琴案，碎成水花。

天冷路滑，老太太没让她去请安。

直到今日她都无法形容那一刻的心情。

这种情绪一直持续到午后，她忽然吐得昏天暗地，只当自己着了凉，喝了几口热水温在被褥里，到底是惊动婆母，婆母是稳妥人物，带着府上的大夫来了。

“好孩子，咱们总算是怀上了，总算是怀上了，你不必再受罪了”

他总是轻而易举便能探到底，很想控制住，嗓子却怎么都不听使唤，后来回想起她简直无地自容，等他走了许久，她蜷在被褥里想，下回，下回一定要矜持些。

她看着大夫，忽然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