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琴肉眼可见地不耐烦起来。

“你来做什么？”

但他与上一个副本时的精神状态截然不同，他瘦骨嶙峋，毫不掩饰自己的锐气和阴鸷，用一种奇特的自傲来让自己的自尊与狼狈和解。

黎白安在防爆玻璃前坐下，等了两三分钟，另一侧的门打开，一个熟悉的身影慢吞吞地走进了，坐到她对面。

一般人应该识别不出来她进入副本前后的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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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琴以为她是蓝珀，所以预约了这次探视的是蓝珀，也坐实了她拿了一部分蓝珀人生剧本的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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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情？”

是个老熟人，长琴。

那个你日思夜想要杀掉的人。

黎白安那种“到此一游”般的悠闲神情显得格格不入。

黎白安刷终端，上面显示了她预约的会见室号码109。

“她没来，但让我来。”

“不知道。”

长琴倨傲地坐在椅子上，任由工作人员给他戴上手铐和脚链。

这是个戾气聚集地。

防爆玻璃的另一边是一张空荡荡的椅子，人性化如天庭号还是用上了手铐和脚链。可见来这个房间接受会见的，都是犯了大事的。

长琴满脸疑惑，完全不认识她，“蓝珀呢？”

一路过来，就这间的安保设施最全面，摄像头不光有固定的和悬浮的，悬浮的下面有两个金属触点，应该可以释放高压电，用以防止突发事件。

长琴一开始有许多话想说，后来才察觉到她不是蓝珀，证明长相不是区分她与蓝珀的因素。这并不是说她们长得一样，而是副本在这方面有错位，屏蔽了其他人对她们外貌的认知。

她坦然道：“我是黎白安。”

她感觉对方有很多话想对她说，类似于“我在这里好得很”“外面的世界比我更糟糕”之类的强撑宣言。

在排队，大家神色不一，有的面无表情，有的一脸愤恨，有的忧心忡忡，却无一例外眉宇间带着化不开的阴云。

黎白安一眼看去，就能在他身上看到“强撑”两个字。

他咬着嘴唇不肯说，又问：“外面发生了什么？会谈呢，怎么样了？”

8点钟，监狱的门准时打开。

工作人员离开后，长琴向前探了探身子，他眯起一双狸猫似的眼睛，说出一句含义复杂的话：“你不是蓝珀。”

她想了想，吞下了后面半句略带嚣张的寒暄。

工作人员给她指路，她一直走到走廊尽头，才看到挂着109的门牌。

他焦躁地抓抓黑色长发，问：“我让她做的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