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长睫在轻颤，挺拔如雪峰的鼻梁在脸上投下暗影，声音轻如呢喃：“为什么。”

江入年过了很久才回复：“好。”

江入年笑了笑：“我问完了，但我还是想知道……”

季知涟：“人仅仅是努力活好自己就很辛苦了，没有人能背负另一个人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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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山电影节的浪潮过去后，那些巨浪般的舆论渐息，因为没有被官媒定性，资方一直在试探观望，但已有橄榄枝向他伸出。

他又温声问：“那是万丈深渊？”

——爱是如你所是，而非我所愿。

他平静：“最后一次。”

明白她苦，理解她忧，喜她所喜，痛她所痛……同一片土地上，他想和她仰望同一片星空。

两人全程无话。

肖一妍在后座上刷着手机：“哎，年年师弟给我朋友圈点了个赞！”她对着季知涟俏皮道：“应该是看到我发了和你的合照！”

季知涟想了想，缓缓开口：“我希望我们之间，至少有一个人是可以幸福的。”

清俊的脸上露出一个转瞬即逝的笑意。

他这次是真的懂了，内心哀伤，看向她时却是无限温柔：“我明白。”

元宝在后座上，下巴搁在摇下来的半截车窗上，丧眉耷眼的，看到她才兴奋的直起身子，拼命想扒拉窗子下车找她。

打开门的那一瞬间，她深吸了一口气。

江入年的内心是一片缓缓流淌的湖泊，温和沉静将她纳入：“是，真的明白。”

“也不是。”

江入年与她并肩站着，看向繁华夜景。

于是给他发了微信：“今天有没有空？我把元宝的东西拿给你。”

他听得认真。

-

看呆了几个幕后人员。

车子停在山坡上的无人静谧处，他解开狗绳，叮咛了几句，元宝撒开蹄子扑向季知涟，等到被撸够了，又在平地上撒欢儿跑着。

他的声线悦耳，又带着点沙，像孔雀尾羽挠过耳朵。季知涟别过头：“没有为什么。大概是因为我不爱你，或者说，我没有那么爱你。”

行今天的第一轮彩排。

先送肖一妍回公司，季知涟修改了目的地，让师傅送自己回家。

这里可以看到北城的繁华夜景。

他的事业再次走入新的拐点，在这个关键时刻，他却放下所有机会去排一场戏剧，着实令人不解。

江入年驱车带她去了一个公园。

家里被打扫的很干净，床上四件套换了新的，屋子里空旷整洁。

季知涟不信：“真的明白？”

-

季知涟冷静道：“我不要你成为我攀越高山的那条绳索。我只相信自己，也只会靠着自己的力量重新站起来。而你，只需要过好你的生活，明白吗？”

它被他训练的很好，从不离开他们的视线范围。

季知涟退后一步，拒绝：“不。”

肖一妍和季知涟走出高铁站后，两人打了车。

那个笑容让他变得很生动。

季知涟犹豫了：“行。”

有个女孩偷偷跟同伴耳语：“哎……这是不是他这几天第一次笑？”

季知涟看他把东西搬上车。

江入年上场前，在忙碌间隙最后看了眼手机。

季知涟单刀直入：“你有话对我说？”

而男子已来到她身后，身上淡淡暖香将她包裹，却毫无侵略性，那么亲近自然。季知涟隐隐觉得这一幕有些熟悉，仿佛在回忆的犄角旮旯处，有过类似的画面。

季知涟打开储物柜，皱眉，他没有带走她买的那些属于元宝的玩具食物

江入年忙到很晚，出现在楼下时，是掩不住的疲色。

江入年放完最后一袋狗粮到后备箱，看她抱着双臂盯着元宝不愿靠近，淡淡道：“我今天还没来得及遛它，你要不要一起？”

她转过头，凝视江入年的眼睛，她冷雪般的双眸有如黑洞，宛如磁石，蕴藏丰沛幽暗的强烈情感，他愿意在此间淌游直至沉溺。

“不是。”

他不好骗了啊。

又远离人海，一片安宁。

江入年眨了下眼睛：“……和我说句实话，就这么难吗？”

季知涟把她按回原位，闭目：“别看我……我晕车。”

他淡淡问：“和我在一起，前面是刀山火海？”

肖一妍默默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