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强出头，不能惹人注意，要相信世子。

“来不及了。”

这些孩童就要在她眼前被带走了。等待他们的不是什么修炼成仙，是茫然未知的命运。

她松开了攥成拳的掌心，一声嘶哑的呼喊冲入她耳中——“把我女儿还给我！你这个骗子！还我女儿！”一道人影发了狂般，从角落蹿出来，扑到普度天师的身上，匕首高高扬起，映出寒光。“官府的人就在这里，你死定了！骗子！你们死定了！”

有人比她更快，身形一晃，箭步抢在前头去托那樽神像。是一直牢牢守在她身后的荆芥。

男子大喜过望，当即将女娃娃交给了普度天师弟子。弟子取出功德箱一分部钱财，交给了男子。

馥梨努力地辨认那张哭得皱巴巴的小脸。

那轻飘飘的白莲花，在现场所有人的注视下，如变戏法一般，轻轻飞到了观音像低垂的一只手上。

以为集会一切事毕的众人都无防备。

荆芥一路卯着劲用最快速度来，喉头都是腥气：“爷，岳守信潜入了集会，同天师起了冲突，还认出来刑部和我们的人，将我们暴露了。”

“可刑部和我们的人也还没回来，去了会不会打草惊蛇？要不问知县借两身衣裳，装成猎户去？”

老妇人脸拉下去，“就是个赔钱货！”

两人在观音座下扭打，弟子反应过来扑去施救。

两人还没跑到定隰山的山脚，遇见了形容狼狈的荆芥。木樨脸色大变：“怎么只有你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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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师的弟子示意二人走开。

有的莲花毫无动静，有的莲花再现神奇迹象，飘飞到观音像手中。转眼，观音像下聚了两个女童一个男童，都是玉雪可爱的模样。

女娃娃骤然到了陌生人怀里，嚎啕大哭起来。男子看看手中钱财，一步三回头，还是走了。

还有人陆续要把孩子送到观音座下当仙童。

“什么时辰了？”

缭绕烟雾散去，观音像露出斑驳漆身，竟摇摇欲坠，被撞击得歪向了一侧，眼看就要砸向几个孩童。

馥梨冲过去。

馥梨手捏紧了裙摆，掌心冒出了汗。

……

“去定隰山。”

“观音娘娘收了莲花，俺家孩子有仙缘！”

杨柳村参与集会的村民，有一半已回到各自家中。陆执方从地方知县的人那里得到消息，同木樨继续等，直到日影西移，树梢归巢鸟雀愈发热闹。

“爷，酉时过一刻。”

陆执方一夹马腹，率先跑开了，木樨只好跟上。

新来的是个满脸贪婪的中年男子，牵着个脸颊饱满、蹒跚学步的女娃娃，女娃娃连纸莲花都举不稳，还得靠像是她爹的男人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