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见南现在身份很尴尬，他明明记得这个堂兄从前并非如此，又不好说什么，于是问道：“你刚刚说周夫人是浇花时突发心悸，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去时为何屋里并没有花？”

连翘凑过去：“会不会是这花有毒？”

陆无咎随手将脏了的帕子丢到花盆里：“哦？你还看我照顾过谁？”

晏无双很认真地摇头：“绝不是，周夫人明显是看到花后捂着嘴惊恐万分，似乎发现了什么才突发的心悸。而且，她死时房中除了我就只有周静桓，这花偏偏又被周静桓丢了……”

手中的骨钉向她承诺：“你放心，我定会替你报仇，把这枚骨钉还回去。”

路上她试图从陆无咎那儿得到些有用的消息，然而陆无咎沉吟片刻，也没看出来，顺口留她一起于是连翘便在他房里坐下。

晏无双不能确定，于是周见南回去悄悄把花从他母亲房中搬来叫晏无双辨了辨。

周见南摇头：“这花的确有毒，能够暂时麻痹人，但不入药只是观赏的话并没大碍，不仅如此，这花摆放在房中还能安神。”

“没有？那一定是周静桓把那花拿走了。”晏无双回想道，“屋子只有一个他，不是他做的还会有谁？”

周见南脱口而出：“你说的似乎是黑色曼陀罗？我母亲那里也有一盆。”

晏无双缓缓擦去手臂的血迹，冷笑道：“我要亲自报。”

晏无双第一眼就一口咬定：“就是这个，和它一模一样。”

这下，周见南有些不懂了。

连翘思忖：“不过是一盆花，周静桓为何如此在意？还有周夫人，她的心悸难不成是由这花引起的？”

“只是微毒而已。”

“但……那时房中再无他人了，若不是周静桓所为，难不成周夫人是自杀？儿子就要继任家主，她日后稳坐高台，有什么理由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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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无双不太了解花花草草，只记得：“那花是黑色，形状如牵牛，但又不完全是，叶青而翠……”

除了她，连翘一时还真没想出来，不过今日为晏无双出头也算一件吧……

晏无双格外疲惫，必须休息，周见南于是回去打算旁敲侧击问问母亲这花是不是暗藏玄机，连翘则抱着这盆花回去细细察看。

连翘瞥他一眼：“你还挺会照顾的人。”

连翘又不明白了：“既然不是中毒，那到底是因为什么，难不成只是意外？”

这个可能更加微乎其微，于是房中又静默起来。

事到如今，只有知道那盆花的秘密才能堪破真相了。

“黑色曼陀罗的确稀有，不过在周家，倒也不算太少见，周夫人从前定然也见过不少次，为何偏偏这次引起她心悸了？”

晏无双自然也难以置信，所以并没在众人面前提起这个可能，以免被说荒谬。

陆无咎捉住她的手：“我看看。”

连翘抽手，但陆无咎摁着不放，垂眸挤出她被划伤的指尖处淤血，然后用手帕擦了擦。

看也看不出来，连翘打算摘一片下来。谁知手指一不留神被锋利的叶片划伤了，她记得周见南说过这曼陀罗有毒，头脑立马有些眩晕。

“你是说，周夫人是周静桓杀的？”周见南噌地站了起来，“不可能吧，他们母子关系一向很好，尤其是在伯父死后，母子二人相互扶持，族老们才没能瓜分周氏。”

她托着腮把每片花瓣每个叶片都看完了，相关的书也都翻遍了，甚至仔细思考了隐喻、典故也没发现这曼陀罗到底有什么特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