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再问问你，你想使唤我做什么吗？”

人鱼抬眼抽了口气：“那你现在快点儿感激我。”

眼睁睁见你启动穿梭车的人鱼心慌了，他自原地转了好几圈，强·健鱼尾于游动中挥起不少水花，搅·乱一池月色。

你被他弄得一头雾水：“什么后半句？”

银月色的人鱼连连甩动强韧有力的鱼尾，急得都想干脆伸手从岸上拖下你，先拽去目的地再说好了。

你结巴了一下，完全搞不懂事情怎会如此发展。再说了，这尾人鱼知道以身相许是什么意思吗？随便乱用可是会出事的。

规则地映·射出此刻正同那些不断下落的珍珠一样，默默流下泪水的人鱼少年。他哭得无声，又哀切至极，即便泪水大量涌出濡·湿脸庞，那张漂亮精致的面容也未因此扭曲分毫，仍然透着惊心动魄般的非人美感。

“后半句呢！？”

你游离着视线，退了一步：“那涌泉，我涌泉相报好了。”

008睁着迷·离的眼，追问：“那你会给我挖一座泉水出来吗？”

他垂下湿漉漉的眼，呜咽着盯向晃动不已的湖面。

你一惊，反问：“保险起见，我先问问你前面说得那些要怎么做？”

008听你如此敷衍，急得眼眶都红了，一把抓过你的手帕，又猛烈甩了一下长长鱼尾。

“……涌泉？”

可你一个回身就大步跃去不远处的穿梭车，不仅躲开他的手臂，甚至还利落地收好了自带的地毯，准备开车走人。

你歪了歪脑袋，不知道到底是该感激什么，却还是机械地开口：“那，谢谢？”

你见他满脸真诚，忽然意识到即便你们语言相通了，人类与异种族之间的认知差也持续存在，而008之所以会执着于这句话，也一定是有其原因的。

“你先别哭，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我能怎么帮你们？”

“还能做什么？救我哥哥啊。”

“那还不、不至于吧。”

008激烈扇·动着鳍纱，一字一句地帮你补充：“以身相许，做牛做马！”

他在湖底观察了你好几个小时，就是为了能找准机会让你感激他，进而答应去救他的哥哥。毕竟对于原本居无定所的人鱼来说，“救命之恩”可是能从其他异种族手里获取安住之地的最佳手段。只是没想到你既不欣赏他们人鱼的歌声，也完全没有丝毫对待救命恩人该有的感恩之心，一点儿也不愿意按照他所熟知的剧本行事。

“没有人愿意帮助我们。”

你看着他自己的倒影被泪水接连打碎，赶紧从口袋里取出手帕，递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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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鱼呛声：“要不是我之前救你，你早就被水蛭吃得骨头都不剩了！”

他答得认真：“就是你听我使唤，我让你做什么，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