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

“那你走着回去？”

络开气氛，渐渐地，欢声笑语又充斥着整个房间。

“我是独生女，赔得多。”

就像刚刚，只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小插曲而已。

她摆摆手，目送杜玉荇走远，方才重新迈开步子。

她微微点头，杜玉荇却打量她几番：“不行，你喝酒了，我送你回去。”

转眸瞬间，他脚步一顿，停在原地。

初夏晚风，带着微凉的清爽，吹得繁茂梧桐枝叶，轻轻摇曳。

“不用，我没事。”她摇摇头：“一杯不至于醉，再说——”

季知春脸上挂着笑，跟同事一一告别之后，站姿笔直，神态从容地往外走去。

她背微微弓着，垂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环顾四周，没几个人，她一屁股坐在石墩上。

“”杜玉荇松开手：“还有心思开玩笑，看样是没事，那我走了。”

像是只找不到家的狮子猫。

她略微诧异看杜玉荇眼：“这离医院那么近，我走着来的，没骑车。”

尹余安大着舌头，步履蹒跚，一巴掌拍在牧野肩上，整个人就要压上去。

原先挺直绷紧地肩膀，也在此刻耷拉下来。

走到饭店路口，有排列开来的石墩。

略微一顿，他转身把车钥匙扔到为数不多清醒的老同学身上，下巴一扬：“这个，送一下。”

整个世界，算不上清晰。

将近九点，聚餐才散场。

“嗤。”尹余安摆摆手：“谁都像你一样，一口不喝，多没意思！”

藏在梧桐间昏黄的路灯，不知为何，在今晚有种朦胧美感，

季知春静静坐着，所幸晚间并未有太多的行人，自然也不会有人关注到路边醉鬼。

她忽而扯出个阴森的笑：“我要真出事了，必得拉老袁垫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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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懒得看他这幅样子，牧野侧开头，不去看他。

杜玉荇拦住她：“喝酒不能骑车，你怎么回去？”

头顶路灯散发出的光晕，也比平时大了不少，看不太清。

食在野地上停车场，

牧野眉头微拧，拨开他，颇为嫌弃地拍拍肩，抬腿就是一脚，却没真落在尹余安身上：“喝那么多，不想活了？”

空旷的路口，排列整齐的石墩上，突兀地坐着一个姑娘，

缓缓再走吧，

没有任何犹豫地往外走去，全然不理会身后尹余安呼喊：“大少爷，你又要干嘛去，呜呜，我们的革命情谊，你都不想！送！我！回！家！”

每步像是踩在棉花上一样，轻飘飘地，好似下一步她就能向只鸟儿一般，轻盈地飞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