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身后低低的笑声更加清晰。

她不免有些郁卒，干脆闭上眼睛酝酿睡意。

“你那眼神，看条狗都觉得熟悉。”

看向牧野，他挑下眉，气定神闲地与她对视，似乎看她还有什么借口。

于秀中气十足的声音隔着帘子传来，似乎还夹杂着隐隐约约的笑意。

反正也就今天一晚。

浅浅勾起个笑。

语气急转个弯，她低下声来，好声好气地劝着：“你看，于秀是个女孩，住屋里的病人都是女生，你个男的在这倍护多不方便？”

人类的友谊真是复杂又脆弱啊（抖抖翅膀）

晚八点，季知春盘腿坐在病床上，一言不发地瞧着牧野拉开陪护床，铺上被褥。

放松

沉默一瞬，她在备忘录诚恳地打下一句话：

可惜，人类的友谊总是复杂脆弱，

【作者有话说】

看向你的时候，眉眼都生动起来”于秀摸着下巴，似乎在思考怎么描述更为恰当：“是把出鞘的利剑，轻柔拂去树梢灿烂热烈的花。”

嗯，是朋友。

牧野轻飘飘吐出两个字，理直气壮的反问好像医院是他家开的，就连动作都没顿下。

“行吧。”于秀悠悠叹口气，没再说什么。

不堪一击。

“没有不方便啊，今天我们家也是我爸陪护！”

“”

窗外的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不似早晨那般倾颓光景，光线依旧昏沉，她愣愣瞧着玻璃上自己的倒影。

这句话直接给她上了个沉默。

额头青筋忍不住跳了跳，她压着火，用最清楚的声音问道：

“当然不”她停住，

“幼稚。”

“不行？”

两厢对视，她干脆不去看他，往后一仰，扯过被子就往脸上盖。

还没刚躺下，模模糊糊听到一声低不可闻的轻笑，她想要仔细辨认是不是牧野那厮的嘲笑，字正腔圆的两个字清晰落入她耳中。

【你是汉语言专业毕业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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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两天前话赶着话，答应过他来着

“你今晚不会打算睡这吧？”

不多时，明显感受到光线暗了下来，她探出头，病房的白炽灯已经熄灭，浓郁夜色悄无声息地充斥在每个角落，万物都安静下来，静得只有窗外淅沥的雨声，簌簌作响。

赌气似的，她猛地朝左侧转身，背对着牧野。

【他对熟悉的人都这样。】

牧野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子，哪有她说的这样夸张？

“”于秀拨开垂下的引流管：“我是认真的！”

闻言，牧野缓缓直起身子，淡淡瞥她眼：“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