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沉默着。

季知春张了张嘴，她不知道该从何解释。

她是真心感谢牧野，怀着或许他会喜欢的期待，挑中这件礼物。

这样无声的折磨并没有持续太久，很快，牧野将礼物放在茶几上，起身似乎要离开。

但似乎，被她搞砸了。

“这次，哈，”一声意味不明地气声从他喉间溢出，接着晃了晃香水瓶：“送礼物。”

牧野在生气。

“感谢，我？”

在擦肩的瞬间，季知春出声叫住牧野。

剩下的只是，平静的，毫无无澜的，对视。

视线落在他脸上，目光平静，但略显紧绷的下颌，显然易见地反应他不愉快的情绪。

“你和我就一定要分的那么清楚？”

她确实存了这些心思。

“我们之间需要这么客气吗？”

但这次，她拿不准。

看着牧野走进房间的背影，季知春第一次对他感到了无措。

他没有看她。只是把玩着手中的香水，微垂眉眼，看不清他眸中声色，无端的，让人生出几分心惊。

黑色茶几反射主灯晃眼的白光，刺得她有些眼疼。

“证明你清白，请我吃饭。”

他们之间已经相隔了六年。

记忆中，牧野似乎没有真正的和她置过气，小时候即便是有争吵和冷战，也在日复一日的相处和斗嘴中消磨殆尽。

牧野的反问，让她哑口无言。

“嗤。”牧野嗤笑声，而后抬眼：

她直直迎上牧野的视线：“这次我没别的意思，是真的想感谢你。”

季知春默默收起香水，放到礼品袋中，她看着手中的袋子，忽然生出一股强烈的情绪。

“我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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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怎么了？

还是搞砸了啊。

还没想清楚到底是什么原因，牧野声音夹杂着初秋夜晚的微微凉意，在偌大客厅响起：

“不是的。”身体先大脑一步开口：“不是这样的。”

牧野静静看着她。

还以为能回到从前那样，还以为能继续做朋友的。

脱口而出的否定在此刻显得那样苍白无力。

可是这次，这次不一样。

明显的停顿和反问，让季知春清楚认识到一个事实。

季知春转身看向茶几，那瓶被被拆封的香水，孤零零的待在茶几上。

直到对上那双乌沉的眸眼，季知春方才后知后觉的察觉到，原先那股隐隐约约的笑意早已消散。

“送你回家，请我吃刨冰。”

“季知春。”他每个字都咬的重音：“这，是要和我划清界限吗？”

因为牧野说得都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