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呼吸太浅，若不仔细听，甚至无法捕捉。

发觉这一点后，谢长辞的脸色微微变了。

“不是。”

但凡事关她的一切，仿佛丧失了思考能力。待夜深人静时，谢长辞曾这样评价自己这些年来的行径：愚蠢，且自寻死路。

接下来让剑修尤为介怀的是，虽然魅魔表面上没说什么，可她之后再没碰过那杯加了料的果酒。

难得清醒时，有时简俏还未来得及说话，下一刻竟又睡着了。

割席

“真是血？”

她开始噩梦频发，精神上的清明也一点一点被蚕食殆尽，换句话来说——她的生命力正在被飞快掠夺。

几日前，他就已经开始以同化的方式，慢慢把她变成自己的眷属。

直系后代还是妻子？

在杰出第六感的提醒下，简俏成功避开了多数混有血液的食物，但多少还是食入了一些。

答案在很早之前就已经显而易见。

杯中之物的确没血腥味，只不过要死不死的是，她的大脑大大发挥了联想能力。

但时间上来不及了，她正在被云沧的世界意志驱逐。鉴于残酷的外来者理论，谢长辞正面临着有史以来的最大抉择——

作为小魅魔的生父，按理说他应该会犹豫，可事实是：谢长辞很清醒，哪怕直系后代远比眷属更难得。

对于她明晃晃的质疑，谢长辞给出了明确答复。

谢长辞这段时间忙得惊人，却也不忘把身体留给他。

他撒谎了，那里面的确是他的血。

崔韶能感知到本体的千般不愿，可后者还是这么做了。

一闪而过的餍足。

这句话让简俏松了一口气。

“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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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觉他没回答，简俏瞳孔缩了缩，脸上的笑消失了。

是的，消失已久的瞌睡症又出现了，那些食物对她的影响越发微乎其微，清醒的时间也越来越少。到了后面，甚至出现了躯体化异常。

她能感受到，身体正在产生微妙的变化，但更明显的还要数卷土重来的困意。

送走阿简，抑或送走他认定的妻子。

他们都知道彼此都会把照顾魅魔视作要事，在这种情况下，除了本人之外，唯一能放心的就是对方。

看着眼前的一小杯红色液体，她凑到杯口谨慎地嗅闻，开玩笑道：“不要说是血。”

崔韶沉默地看着在她身上发生的变化，偶尔甚至会生出“床上之人会一睡不起”的错觉。

接下来的几日，有昆仑奴奉上早已备好的吃食。

让简俏奇怪的是，谢长辞像是很着急似的，每天喂她吃很多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