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服气的委屈样,是又在算旧账了。虽然我觉得自己不算理亏,可要跟傅炎讲道理,现在已经很没有必要。
他的眼眶渐渐红了,翻起了一股很突然的情绪,搅得我也有点突然的不平静。
可祝医生也说,即便好不了,如果他的情绪可以保持相对稳定,也不会有太大问题。
我沉默下来。
这件事还真是想起就很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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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炎的情况的确有些特殊,祝医生也说这么多年过去,治愈的难度只增不减,毕竟病源并没有彻底解决的迹象。
这些话我是很认真地在讲给他听,不带一点玩笑的成分。
傅炎这个人,得哄着点,我已经参透这个道理,既然他这么在乎自己能不能好,我就得给他信心。
“不可能。一定会好的。”我很坚定地回他,甚至还给出了佐证,“我还记得小时候刚见你的时候,你暴躁得很,都不让人近身。现在明明已经好很多了。”
傅炎垂下眼睛,轻声嘀咕了一句:“可就算对你不一样,你不还是很怕我。”
倒也不是想要傅炎的道歉,因为究其本源,还是他的病。
我其实不想在这件事上跟他争论的,但也不希望他觉得我是妥协了,便说:“这就是你威胁我的原因?你知不知道这会给我留下多大的阴影?”
没想到他的关注点居然又跑偏了,我撇撇嘴:“我说你大多数时候,谁说你对我了。”
这是我那时候的心情,也是我这么多年仍然记忆犹新的东西,甚至不得不承认,也确实总是唤起我对傅炎的惧怕。
傅炎好像很快就回忆起了这件事,又或许是早就想要把这件事拿出来说了,有些激动:“可那天我们吵架了,你凶我凶得很厉害。你还说了很多很讨厌的话。”
大概是我的表情太严肃了,傅炎看了我一阵子,然后说道:“对不起……”
“原来是因为这个。”傅炎低下头,手又没轻没重地用力了,“我一直不太确定你为什么要赶我走,现在好像知道了。”
回握我,抿了抿嘴唇,眼中流露出自我怀疑:“可是都这么多年了……很少有人会持续这么多年的。我会不会真的好不了?”
傅炎听完,眨眨眼像是在回忆,而后皱起眉,露出极其不认同的样子:“我没有对你很暴躁啊,也没有不让你近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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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他站在教室的窗外,一点防护措施都没有,我现在仍是不敢想,如果我没有去找他,如果没有找到他,他会怎么样。
我干脆支楞起来:“那你说我该不该怕你?你记不记得你站在窗台拿生命威胁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