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窗帘重新拉拢。他仰面躺下，在黑暗里睁着眼，一夜未眠。

窗外大雨忽至，雨声淅沥。

她抬手替他擦泪，他却哽咽着继续：“我梦见你在前面走，我一直追……但你从不回头。”

“哈“他得以喘息，胸口起伏。

“可我刚才敲了很久的门。”他注视着她，声音轻而稳，“你一直没有开。”

“欢迎光临。”一位身着制服的女店员迎了上来。

顿了顿，又补一句：“还甜。”

车门被司机轻轻拉开，女人身着剪裁得体的白色小西装，颈间佩戴着精致的珍珠项链，优雅地下了车。

“你不理我的梦。”

电梯门开了。玖染菲唇角很淡地扬了一下，没回头，径直走了出去。

“老板已经在休息室里面了。”

她出门时戴了帽子，头低垂着。

“菲菲，为什么欺负我？”

昨天半夜光顾着跟她控诉，该不会是没睡好，黑眼圈没退，所以才戴个帽子吧？

“……”

“这样就不会做噩梦了，也亲够了。”玖染松开他，撑墙起身，“我去睡了。”

玖染菲今天没有打算自己开车，她坐进车里，吩咐司机开车。

店内以白色为主，灯光柔和，几处摆设简洁精致。墙边整齐挂着各色女装，有长裙，也有日常穿的便服。

女人忽然笑了，伸手拨开他额前的湿发。

“嗯？”

他低声说，睫毛垂下来，“可不可以亲亲我？”

“砰”的一声轻响，他后脑撞到墙壁，手腕被束缚着，动弹不得。

哭声忽然停了。

话音刚落，室的门帘被掀开一道缝。一个熟悉而清润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带着笑意：“菲菲，你来了。”

慕月怔怔睁着眼。她离得太近，近得能看清低垂的睫毛，随着动作轻轻颤动。

哄过一次就够了。今天不想再哄了。

还微微侧开身，不着痕迹地和他隔开半步。

睫毛湿成一绺一绺，水珠沿着脸颊滚落。眼尾和两颊泛着红，像被人用手指抹过。

他靠在墙上，不自觉地抿了抿唇。

“你是故意的。”

他看着她推门离去，而后缓缓滑坐床边。

两人一前一后，慕月言按好电梯，没注意她奇怪的神色，他说：“之后确实没有做噩梦了。”

“好。”

他始终望着她，一言不发。

话音未落，眼泪就掉了下来。一颗接一颗，迅速而安静。

车子在一家位于都市核心地段、装修高档的商场前缓缓停下。

下一秒，柔软的触感落在他唇上。

“什么梦？”

“嗯”细如蚊子的轻声。

“小妈……”

清晨出门，偏偏碰见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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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店里，空气中飘着淡淡的香气。

“幼稚鬼

她的指尖掠过他湿润的唇角，声音带笑：“很软。”

昨晚说过梦是反的。他不听。

他眸子灵动转悠，目光不由在她身上流连忘返。

少年抬起脸，眼神清亮得像没有哭过。

“只是梦。”玖染菲的指尖停在他眼角，“我在这里。”

他一动不动，眼角还挂着一滴泪，将坠未坠。

——

慕月言歪头看她，白色帽檐掩藏部分神色，只能看见她精巧好看的下颚。

目光却定在她喉间—-她吞咽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