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端着食物进来。

管家拗不过他，只好小心翼翼地扶他坐起来，又递给他一杯温水。

不顾手上的针口，他挣扎想着要撑起身子。

——

管家忙说：“少爷是我。”

慕月言闻言，心中一阵失落。

少爷没出声，直勾勾的盯着天上。

菲菲呢……他还记得失去意识前她决绝的背影。

慕月言重新躺回病床上，痴痴的看着天花板，眼底满是血丝，整个人呈现出一种不知所措的茫然。

他不知多久没合眼了，眼角微红，面容疲惫，就连下巴也冒出一点不明显的青色胡茬。

不是……她。

管家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少爷你已经昏迷了两天了，夫人……没有来过，但是先生过来过，还让人送了一些水果过来。”

慕月言再次醒来时，映入眼帘的是雪白的天花板，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儿充斥在鼻尖让他混沌的大脑清醒了一点。

病房内，少年在镇静剂的作用下陷入了沉睡，呼吸变得平稳而规律。

少年的语气听起来仿佛要哭了一样，管家不忍多看，悄然离开。

管家最后到底是没忍住，劝道：“少爷，您吃点东西休息一下吧，若是先生和夫人知道您这样糟蹋自己的身体，他们心里也会难受的。”

这样的少爷，大概不需要任何人劝他。

什么事情对慕月言的打击这么大……

咔哒一声，当房门轻轻合上以后，整个病房瞬间重新陷入了死一样的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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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浦坐在床边，紧握着儿子的手，他轻声对身边的医生说：“拜托你们了，一定要让他好起来。”

“我睡了多久了？小妈她……来过了吗？”

“扶我起来吧。”慕月言挣扎着说道，“我想喝点水，然后……算了……。”

——

“少爷，别乱动。”

或许是‘夫人’两个字刺激到了慕月言，他眼珠子麻木的转了转，沙哑的说：“她要是心疼我，就应该前几天过来看看我。”

随后，病房内恢复了平静，只有管家偶尔替慕月言调整枕头，或是轻轻为他掖好被角的声音。

少年眨巴几下眼睛才看得清老管家此刻的模样。

少年收回视线，他一开口，声音沙哑非常：“别吵我。”

听到开门声，他抬起了头，那双眼睛晦暗死寂，只是一瞬不瞬地盯着眼前的人看。

这一刻管家连呼吸都放轻了。

管家跟着走过去，他瞬间转头瞪过来。

慕月言接过水杯，轻轻地喝了一口，然后靠在床头，望着窗外的天空发呆。

医生沉重地点点头，表示会尽全力治疗。

不知道听见没听见，或许听见了没在意。

满肚子劝慰的话全部堵在喉咙里，却是怎么都说不出来了。

守在一旁的管家在他要起身的时将他按住。

慕月言恍惚地想，管家肯定偷偷哭过了，要不然眼睛怎么会这么肿。

最后他只说了句：“您安心养病，庄园里有我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