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

李司心下一凛，可太稀奇了，这阵子听多了“陛下”“天子”的，头一次听到自己的名字这么亲切。

“我那日去坊间放粮的时候捡的，看它怪可怜的，就给带回来了。”

“我还能不能有媳妇？这都跑了几回了？”

从一片芍药花丛中转过，香雾阵阵间，有人咬牙切齿地喊了声：

李司忍着眼角的泪，装出从容的模样和窦璇玑并肩而立。

李司蹲下来抱住小图，呜呜地回蹭它。

月光之下，一人一狗的身影被拉得很长。

“我哪儿不乐意了？有这么冤枉人的么！”

“小图，你说你阿娘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

“图”是窦璇玑的本姓，在被先帝赐“窦”这个贵姓之前，她就姓图。

窦璇玑看着她臂弯里那只不知道发生什么事，被人抱起来跑都没半点反应，只会吐舌头的小蠢狗。

“李司？”

“你阿娘是不是不要咱们了？”

“不然呢？哼……”

谁知下一刻，窦璇玑一把拧住李司腰上的软肉。

“璇玑！”

“真这么想我？”

窦璇玑指着狗问她，“哪儿来的？”

“每回就这一招，没用了！”

名叫小图的小狗蹭蹭李司的腿，蹭得她一腿毛。

李司单手抱着狗，拨开层层叠叠缀满枝头的花朵，骤然一停，窦璇玑那张让她朝思暮想的脸就在眼前。

“为什么叫小图？”

窦璇玑一拳向着李司的胳膊砸过去，李司早就料到她会这样做，旋身躲过。

这个“哼”字的尾音还没哼完，唇上就落下一个飞快的吻。

李司嘿嘿一笑，“怎么不像呢？你看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简直是你亲生的……”

“真的是你！你怎么回来都不说一声！”

身边雪团子似的小狗听见她叹气，吐着舌头抬头看她。

等侍卫离开，李司立刻往后撤一步，捂着腰间委屈道：

“你怎么真舍得拧我，还拧得这般狠，枉费我成天想你想得睡不着觉！”

李司垂眸瞧它。

窦璇玑方才下手是有点没轻没重，看李司刚才还帝王威严加身，此刻却委委屈屈，又听到她说想自己想到睡不着觉，噗呲笑了，把小图接到怀里抱着，再挽住李司的胳膊，对她眨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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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这声音是——

“办完事儿就直接回来了，怎么，不乐意？”

李司正要叫，一群巡查的侍卫从远处走来，对她们行礼问安。

一只小狗在御花园中散步。

三步叹一声。

“不会觉得它和我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