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回到禹王府,沈幼漓睁开眼睛,手离开座位,木料上留下了深深的指甲印。
沈幼漓再三恳请,求小黄门速速遣人入宫去再请示一遍陛下,改为圈禁可好?
鹤监和神策军一样,如今已不在凤还恩手中,如今境况下,拿着这块腰牌让人知道,只怕会引火烧身。
“朕只要一个答案,你没有别的选择。”
“你是我表妹,我本不欲发难,可凤还恩一进宫就在你姑母殿中伺候,其心腹又在你殿中伺候,他出事,你也该回避些,至于二郎,放心,孙仪人会帮你照顾好他。”
只匆匆一眼,于贵妃不敢思量太久,陛下已在眼前。
劲儿,若是让朕高兴,封你为妃,就是立你的儿子为储君也并非不可。”
“进了一趟宫。”
李成晞知道她这是托词,可眼下自己确实不好连招呼都不打,就把人留下。
“妾身……叩谢陛下。”
沈幼漓默然,难道今晚真见不到他?难道明天当真要进宫?
“朕只给你一日时间,你回去的时候,把你儿子送进宫来。”
分明是李寔对不起他,自己堂堂皇帝还要顾忌一个下臣,他杀心更重。
说罢身后宫人就要越过她,去带走孩子。
沈幼漓忙挡住宫人去路,“我去,我去,求天使容我给孩子们收拾一下,交代些规矩。”
小黄门道:“陛下已经下了命令,断无更改的可能。”
沈幼漓指甲死死扣紧掌心:“臣遵旨。”
她一惊,将令牌包住,看了看四周,又凑到灯下仔细看,竟然是鹤监的腰牌。
沈幼漓行礼退了出去。
起先她差点以为是冬凭男扮女装谄媚御前,但细看眉眼却不是,且那份沉静气质不是轻浮的冬凭能扮出来的。
两个孩子还没睡,还在给新得的蹴鞠画画。
那阿寔该怎么办,他会做什么?
沈幼漓当真没办法放心孩子一个人到那深宫里被关起来,她才失而复得的孩子,断不能让他离了眼皮底下。
沈幼漓坐在孩子身边,不知道怎么开口,还是釉儿先捧出一个布包:“阿娘,我今天收到这个,是什么?”
于贵妃深伏在地,只能听着他将孩子从自己身边夺走,不敢反驳。
“陛下……”
“江少卿要是不愿意,请转身莫看。”
难道陛下又觅得新宠?
在看清那娘子容貌时,她呼吸窒住。
“让她进来。”
沈幼漓真想杀了李成晞!这话是两嘴唇一碰就能说出来的吗?
这一年来,李成晞已鲜少召见于贵妃。
沈幼漓不敢想,更无法将丕儿交出去。
她思绪纷乱,对立在阶下的小黄门道:“求天使网开一面,莫要带走我的孩子,派兵将此处围起来都好,我断断不会跑。”
此时,小黄门走进亭中:“陛下,于贵妃求见。”
瞧见她出现,他们放下画笔,问:“阿娘今天去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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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院灯还是没有亮,沈幼漓问:“殿下去了哪儿,可知何时还府?”
此事没有商榷的余地。
“此事,可否容臣回去考虑。”
沈幼漓艰难道:“稚子无辜,臣匆匆入宫,尚未同孩子解释就消失,也未与十七殿下告别,他毕竟为陛下做事,臣担心他心有怨怼,还是想替陛下安抚一二,告诉他具是臣自己的心意,与陛下无关。”
他点头:“还请少卿快些,奴婢也是听吩咐办事。”
她只能心事重重走到孩子的屋里去,身后跟着宫人就紧紧守在门外。
沈幼漓低声问:“这是哪儿来的?”
小黄门情知这位娘子将来定得圣眷,只怕会是晏贵妃那样的人物,也愿意给她行个方便,结个善缘。
沈幼漓打开,里面赫然是一块沾血的令牌。
主院守备道:“殿下今日尚不知会不会回来。”
“多谢。”
于贵妃带着儿子走出去时,正好与沈幼漓擦肩而过。
“阿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