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县令一噎:“哪里的话……”
张弗庸回头,看着急匆匆赶来的许县令,不咸不淡道:“我还当县令大人攀上高门,不肯来见我呢。”
他这话说的直白,一点没给许县令留面子。
远处,打扫的仆役狠狠低着脑袋,恨不能把自己变成一个聋子。
小厮自己也正迷惑着,听到许县令的问话,哪里答得上?他苦哈哈着一张脸,对县令道:“老爷,您还是先去见了舅少爷再说吧!舅少爷扬言要不能私下把话说清楚,便要闹得县衙上下人尽皆知!”
去见来给外甥女讨公道的张弗庸。
幸好小厮懂事,带他从角门过来,没得招人看见。
许县令的一张脸涨成猪肝色。虽然他心中就是打算用女儿当他平步青云的垫脚石,但是被人赤裸裸的揭穿,终究是不好受的。
亲,有什么劳不劳的。”
小厮只想了一会儿,便领着张弗庸从角门越过长廊走了进去,轻声道:“还请舅少爷在此稍候片刻,老奴去跟老爷说一声。”
县衙外面人来人往,这样的事情实在算不上光彩。
可是这般的热闹,却又舍不得不听。脚黏在地上,挪也挪不开。
张弗庸心底不信,但许县令话说到这个份上,再争执只会让两人更加没脸,反叫旁人听了笑话去。
他本欲和张弗庸套套近乎,可是张弗根本不接话茬,只冷冷地望着他,“我今日正和昭云上街采买,家中做了冬衣,打量着顺道给栀和送过来……这来得倒是不巧,栀和受惊过度,染了风寒,听底下人说事因,是县令大人准备把栀和送去给人家当妾?”
他见好就收,神色缓和了几分,“我就说嘛!姐夫你向来疼惜栀和,
院中的树木被朔风一吹,落叶阵阵。来往打扫的仆役偷偷打量着来人,纷纷猜测其身份。
他铁青着一张脸,问小厮:“他是从何处知道消息的?”
许栀和破涕为笑:“舅母生得花容月貌,我要真叫舅母母亲,倒是将舅母叫老了。”
上下嘴唇一碰,竟是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了吕氏的身上。
许县令没什么本事,却又好面子,脸上挣扎之色一闪而过后,瓮声瓮气道:“四郎何出此言?我从未说过要把栀和送去给人做妾。她到底是我的女儿,我又怎会作贱了她?定然是那吕氏搬弄是非,见到点好处便像是苍蝇闻了肉凑上去……四郎放心,妇道人家不懂规矩,回去我好生教训她!”
“张四郎。”许县令抬高了声音喊道。
汤昭云笑着用手戳着她的脑袋,嘴角弯起,心情愉悦得很。
坐在堂中喝着茶的许县令听到张家来人,反应了一会儿,才想到是哪个张家。
另一边的县衙外面,张弗庸直直找上许中祎身边的小厮,直言道:“你是带我去见你家老爷,还是我就在县衙把事情说开?”
张弗庸背着手,站在堂屋的廊下。
“他敢!”许中祎气得吹胡子瞪眼,瞪了一眼身旁的小厮,喝斥一句“没用的废物”,便怒气冲冲迈着步子走了出去。
小厮顿时觉得头疼得厉害,顶着张弗庸极具压迫感的视线,快步离开了。
许县令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张弗庸一口气说完,仍旧是不解气,“县令已经是一县父母官,我倒是从未听说过,县令把自己的女儿送给手底下的县尉当妾室。后来我问大娘子,大娘子支支吾吾不肯讲个明白,后来才晓得,原来时县尉远方的亲戚在汴京城当大官……可笑啊可笑,县令大人也不担心话传出去了,叫人耻笑你卖女求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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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弗庸只冷笑了一声,没有说话。
许中祎来时满身怒气,可真见了廊下的张弗庸,却又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