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大人,卑职马大壮,八年前入了府衙当值,”来人声音沉着清朗,他看了一眼下面瑟瑟发抖的中年男人,颇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意味,“这人是我儿时好友,然,不思进取,卑职劝诫多年,仍改不了他好逸恶劳的脾性,没想到这一回他借着卑职的名头在外面行不轨事,还请大人重责在下。”
和乐小灶的牌匾自打挂上去,讨论的热度一直没消散。连着好些天,都有人过来打听什么时候才能开门。
许栀和点了点头,带着方梨和王维熙一道离开。
来打听的有老有少,他们虽然久居外城,但心底一直隐隐羡慕内城说话办事能找一间像样的屋子谈话,可外城大多露天几张桌椅,现在有了这样一张不输内城的小楼,让他们都觉得与有荣焉。
王维熙搀扶着刘婆婆,本准备替她回话。后者深吸一口气,主动站了出来,颤抖着声音道:“是这姓于的,他说他在衙门有人作靠山,要是敢闹到开封府,叫我们全家都进去。”
他心虚地抬头张望,正好与门口的许栀和对上眼,他怔了怔,立刻反应过来,“是你陷害我?!”
旁边的衙役瞅了一眼魏清晏的脸色,手中捧着纸笔记录,“既然是半年前的事情,为何现在才报?”
王维熙正准备开口说什么,许栀和朝着他微微摇头。
中年男人面如死灰。
后面的事情变得一目了然,考虑到许栀和还怀着身孕,小衙役走到许栀和面前朝她拱手,“许娘子,下面就是行刑,你要是没旁的事,还请先离开吧。”
许栀和丝毫不慌张,“是不是陷害,待会儿就知道了。”
说到此处,她眼中垂泪,“我和小儿孤儿寡母,在开封无依无靠,他既然这么说了,民妇生怕哪一日就悄无声息的消失了,也没人能觉察。”
负责在旁边录事的衙役干咳一声:“你就是靠山?”
中年男人还要说什么,旁边带着另一队人的王维熙主动朝着魏清晏拱手道:“禀府尹大人,这是云水巷刘家刘婆婆,半年前她儿子同人做生意,吃了官司,刘婆婆年纪大不清事,主动找了这位于先生,连带着家用、棺材本合计十七两,被骗的分文不剩。”
魏清晏听他说完,抬手挥了挥,然后看向中年男人,“你可有话要辩?”
衙役们纷纷摆了摆手,急着向魏清晏证明自己:“大人,我们可不认识这个人!”
刘婆婆的嗓门不大,却叫一众人瞬间变了脸色。
那话都是他乱写一气的,实际上,他连府衙的大门都没进去。哪里敢来真的当面锣对面鼓的对质?
半盏茶功夫,有一个衙役主动过来,他今日在府库当值,听到衙门在外城抓了个招摇撞骗的讼师,自己主动过来的。
本以为是一桩生意场上的纠纷案,没想到还能牵扯出有人当靠山这桩事,魏清晏的面色冷了冷,看着旁边一句话都不敢说的衙役,“去查。”
他说完,跟在他身后的一个鹤发婆子站了出来,她身上穿着灰扑扑的衣裳,精神也有些涣散,看见中年男人后,哀嚎一声:“你个杀千刀的!我们娘俩被你害的好苦。”
路过门口时,有一个妆容浓艳的中年女人正从马车上下来匆匆朝内跑去,许栀和与她擦肩而过。
后面数日,占在铺子门口的摊位被衙役清走,刘家木坊打的柜子、桌椅都运送进来,铺面一天一个样儿。
谁说外城人就不想着偶尔坐一处体面地方了?
中年男人咽了一口唾沫,心底直打鼓。
他说话办事圆满周到,周围邻里对他的印象都很好,尤其是被他修过房顶的人家,
衙役应了一声,和旁边记字的对视一眼,连忙出去。
外城的百姓路过时总会忍不住在门口停上一停,从前这样好看精致的铺子,只能在内城见的着,外城哪讲究这样好看的装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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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都能问出来是马大壮,以衙门的能力,不至于这个消息都查不出。这种东西还是让他们自己查更保险,要是错了,也染不到自身。
对此,王维熙的回应一直都是:“快了快了,咱们东家说,月底就开门,到时候还请诸位过来捧个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