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昶嗤笑:“就你这个脑子,能记得什么。”
有条绿绿的河水绕着半山腰,阳光下碧波粼粼,崔湄一时看的有些呆。
“妾不会碍着郎君办大事吗?”
崔湄生气:“郎君,不是说好了,不能再那么说妾身,妾身哪有那么笨?”
萧昶叹气:“你觉得我会对赵家赶尽杀绝吗?这不可能的,后党若被清除,成王便会一党独大,赵家做个富贵闲人,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但仰国公,不可能回来了。”
崔湄不敢去想。
跟这样一个工于心计的男人在一起,这男人,当真会是她的良人吗?
她已经在道观后山住下,只等着萧昶回来,再把她接进宫里。
吃枣子也叫勾引崔湄吓了一跳,还……
“别想那些有的没的,都把你带出来了,还苛责你不成,要说过错也是我的过错,因这回是微服,不能给你坐四驾车辇。”萧昶算是见识到她身子弱这个事实了,心下有些懊悔,不如把她留在青城观。
“你?”萧昶很瞧不起她的样子,看了她几眼:“你过来试试,阻碍阻碍我,你能有什么办法,顶多给我使个美人计。”
她捂着嘴,想吐。
“我想了想,还是舍不下湄湄,带着湄湄一起去好了,而且在我身边,才是最安全的,皇伯虽然是信得过的人,可我依旧有些不放心,与其把你放在京城牵肠挂肚的,不如带着你一起走。”
宽大的肩膀,薄却有力的肌肉,熟悉的苏合香,崔湄的心,一下子放回到肚子里。
萧昶把她带出来,这刚两个时辰呢,她就变成这副样子。
萧昶很担心:“不舒服?”
崔湄脸色不太好,恹恹的窝在他怀里,说不出来话。
一开始崔湄还坐的兴致勃勃,一直看沿途的风景。
崔湄暗地里翻了个白眼。
“这真的好嘛,赵家,不是毕竟是郎君的母舅家。”
“郎君怎么又把妾带出来了,不是说,让妾在道观里等你吗?”
可坐着坐着,马车颠簸,崔湄就开始觉得腰疼屁股疼,靠着软垫也没办法缓解,甚至胸口翻涌,很恶心。
萧昶神色歉疚:“这回出来,要掩盖身份,不能用四驾的车舆,这两驾的到底还是不舒适,吃点蜜饯压一压。”
萧昶闷闷笑了一声:“都没看我,就知道是我,湄湄心里果然有我。”
蜜饯很香甜,但崔湄没有胃口,白着脸摇摇头,宫里的蜜饯不是不好吃,但蜂蜜和白糖用的过多,太过香甜掩盖了果子本来的酸味,一嗅到那甜腻的味道,崔湄胸口的翻涌,更厉害了。
萧昶的马车,一向宽大舒适,晚上在里面睡觉都可以,有柜子有床有柔软的枕头,就像个行走的拔步床,但这回却只是普通的两驾马车,勉强能伸开腿。
他现在的确不阴阳怪气,也不在逗弄欺负她,更不会让她猜他心思,可哄她跟哄小孩似的,让崔湄有种莫名的憋气感。
出来便要坐车,有些地方官道并不好,坑坑洼洼,颠簸的久了,就容易晕。
“妾,是不是拖了郎君的后腿。”
“既然出来了,就好好玩玩,整日被困在宫里,不无聊吗?”
若有一日,他不再爱她,也会用这样的手段,对付她吗?
她果然是娘娘做久了,变得身娇肉贵,曾经陆子期要接她走,给她安排的马车不过是一驾,窄窄巴巴的,她跟静娘两个人对坐着,都只能抱着膝盖,一连走了半月,虽然累的够呛,满脸菜色,也坚持了下来。
好毒的毒计,好缜密的心思,崔湄完完全全愕然,陷入沉默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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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湄吓了一跳,还以为被抓了,骨碌一下想爬起来,身后靠近一个灼热的气息,笼罩了她,让她背部贴合着他的胸膛。
“对对,我们湄湄不笨,我们湄湄最聪明。”萧昶笑呵呵的,谎言那是张口就来。
,效果竟出奇的好,不过传言是我叫人传出去,闹大的。”
崔湄还挺兴致勃勃,掀开车帘往外看,外头青山相连,风景倒很是美,而且一看就出了京城的地界,京城地势一直都很平坦,连座山都没有。
然而一觉醒来过后,她居然在马车里。
“比如偷传个情报,把郎君要紧事口误说出去了……”
他的心计太复杂了,把朝臣耍的团团转,在各个势力中平衡,若是对付一个女子,那女子大约,会死无葬身之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