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箐感觉谢韵慢慢朝她靠近,那脂粉味熏得舒箐有些睁不开眼睛,对峙半晌,才听见谢韵细声道:
合着胡梓聂这群人全骗她舒箐来了?
这女郎君柳叶眉稍弯,那双杏眸微微上扬,倒有种目中无人之感,轻纱粉黛大长袍,璎珞流苏金步摇。
摘掉麻袋的那一瞬间,舒箐眼前便映出了熟悉的那张脸。
舒箐努力地抖动头上的麻袋,这时眼前似乎来了个人,将她头上的麻袋小心翼翼地摘下。
听胡梓聂说,这老板是胡家住在京都的亲戚,胡广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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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整顿胡记糕点铺是假,谢延把她骗进京都才是真。
舒箐将胡记糕点铺的总店文书打开,摊在谢韵面前。
像是抓到救命稻草般,胡广华狼狈地爬起来,立马弯下腰站在舒箐身后,舒箐礼貌道:“我是从锦城来,这回来接手胡记糕点铺的,公主您请看。”
可舒箐还没反应过来,这厢便感觉自己的手被人抬起,掌风过去,竟然是结结实实给谢韵甩了一巴掌。
雍容华贵。
面纱之下的唇角拉得平直,眼底只剩厌恶和唾弃。
谢
怪不得胡梓聂进京手续办得这般快,锦城马夫亦没有那般高超技艺可以五天到达京都,而谢韵见她的眼神并不陌生。
旁边的官兵似是还要上前仗打胡广华,这边舒箐一个箭步走到谢韵跟前,问道:“公主殿下且慢,咱们好好谈谈?”
话音落,旁边的官兵便从店里舀了桶冰水,“哗啦”一声便浇在了胡广华头上。
“给我泼醒他。”谢韵道。
看着眼前情形,舒箐想起先前坊间的说辞。
此话一出,由不得挣扎,舒箐便被人套上麻袋,五花大绑架去了大牢。
以东西两面商圈扩散出去,才能见到住人的小巷口,而这四方狭窄的破落户,在京都至少得都要三千两银。
“别给本公主看这劳什子的,这胡广华害了本公主的脸,必须抓进牢里去,正巧你这胡记糕点铺的总管来了,我便同你说说——”
“公主殿下饶命啊。”
话音落,店内便走出几个官兵,紧接着身后便是一位身着华服锦缎的面纱女郎君。
眼前人手拿折扇,银冠束发,一袭云纹长袍衬得他愈发丰神俊朗,眉眼含笑,腰间挂着如雪般的白玉环。
说是富贵,可舒箐觉着只是富人多,房价贵罢了。
“……”
舒箐不晓得过了多久,只觉得的一路颠簸之后,周遭的空气并不是大牢那般阴湿,忒是奇怪。
可刚打开的一瞬间,舒箐听见对面一声冷笑,随即那总店文书“啪嗒”一声便掉到了地上。
舒箐盯着眼前人,像是想到什么,脸色慢慢冷下来。
都以朝庆门为中轴线,东面繁华富裕,多是迎宾大酒楼,而西面则是各外籍商户。
宏元国太后膝下仅有两子,一个是当朝新帝谢延,而另一个则是谢延的长姊,宏元国的长公主谢韵。
“哎呦各位官爷,我家糕点定是没有任何问题的,食材都是快马加鞭送来京都的,哪有甚么问题啊?”
谢韵走上前去,提起手便甩给胡广华几巴掌。
“本公主前些日子吃了你家糕点便浑身不舒服,今儿脸上更是生了红疹子,只得面纱示人,今儿倘若不抓你到牢里去,难解本公主心头之恨!”
“周围有人,同我演演。”
韵大叫道:“好个乡野丫头,竟然敢打本公主,官兵,把这两人都给我抓进牢里去。”
舒箐:“???”
剧烈的敲击伴随着骨头碎裂的声音,只听见胡广华凄厉地叫了声,脑袋一歪,便立时晕死过去。
“苏掌柜,别来无恙啊。”
传闻这谢韵刁蛮任性,却颇爱糕点膳食,宫中御厨每日变着花样给她做吃食,而她却老要逃出宫到西市来吃。
胡广华跪在谢韵脚边,水珠顺着他两边的小胡须便落到地上,他一个劲儿地磕头,可谢韵却丝毫没有任何动容。
舒箐像是气笑了般,她将身上的绳子剪断,狠狠地扔到谢延脚边,抬头盯着谢延道:“季知县若要我来京都做客,大可不必用此手段来戏弄我。”
想到此处,舒箐正想上前,可眼前忽地抡过一道虚影,那官兵的木头棍子便硬生生地敲在了胡广华身上。
这般想着便到了胡记糕点铺,可舒箐还没进门,便见糕点铺中的老板被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