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袋里手机一振。

五点半，谢衡提前来了他办公室，等他一块儿下班。

“醒了？”

“我得进去了，一一。”

过了一会儿，孟镜年说道：“晚上吃饭你多掏一个人的钱。”

准备同去的孟镜年，却被江思道叫住，要他一块儿去跟答辩委员会的人吃饭。

六点钟，孟镜年同谢衡离开院楼，去往停车场。

badapple：男朋友有什么好吃的外卖推荐吗？

“……”

有位气象中心的研究员同江思道开玩笑道：“小孟合同什么时候到期？我们那儿正缺人。”

“……那你还给我打电话？”

电话挂断之后，孟镜年去洗手间洗了一把脸，给林檎点了份外卖，回到包间。

席上各位老师和专家都颇具资历与成就，孟镜年毕竟是晚辈，这一阵过后，话题就不在他身上了。

都是气象中心或者其他学校的专家教授，江思道此举自然意在引荐提携，席上特意提到了孟镜年去年去l市做技术支援，回来顺便在国内顶刊上，发了一篇ka波段毫米波云雷达对高原某次降水回波分析的论文。

“陪院长跟今天参加答辩的老师吃饭。”

她穿黑色紧身长袖上衣和牛仔裤，上衣很短，肚脐以上，露出的一截纤细而白皙的腰。

“好。”

四人共用一间办公室，孟镜年旁边办公桌的研究员今天不在，谢衡把椅子抽出来坐下，翘着二郎腿玩手机，瞥了孟镜年一眼，问道：“你嘴怎么了？”

“嗯。”

“孟镜年……”

“你在做什么？”

“嗯。”

孟镜年自觉扮演服务角色，适时倒茶添菜。

远远地便看见树下已经有个人靠在那儿等着，手里捏着一盒酸奶，嘴里咬着吸管，神情放空，百无聊赖。

孟镜年轻笑一声：“外卖我给你点。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上火。”

，照例要同门聚餐。

“嗯？”

孟镜年平声补充：“我要带家属。”

紧跟着他便听见电话那端传来一声狡黠的笑声。

沉默了一瞬。

“……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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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

“你说哪里……”两个字轻轻的，快听不清，“……蹭到衣服有点疼。”

那边接起来，声音有点哑有点慵懒：“喂。”

一下午十分低效。

江思道笑说：“过几年我就退休了，这是我给院里储备的人才，我肯定不可能放人走的。”

孟镜年先把车开到了小区门口。

所有学生里面，江思道对孟镜年确有几分偏爱，这和他与孟震卿师出同门关系不大，最紧要还是因为孟镜年确实聪颖、勤奋又谦逊。没有老师不喜欢这样的学生。

谢衡把目光从手机屏幕上抬起看他。

“还在床上躺着？”

“你把我咬伤了。”

孟镜年没回复，过了一会儿，以催菜为由，起身出了包房，到走廊尽头去，给林檎打了一个电话。

“怎么办？”孟镜年低笑说道，“毕竟有点想你。”

孟镜年回到院楼的办公室，有些文献整理的工作要做，他对着电脑屏幕迟迟进不了状态。

他拿出来，看了一眼，是林檎发来的消息。

午饭吃了很久，结束之后，下午上班时间也到了。

“你是知道我在饭局上，故意说这些，是吗？”孟镜年对她的把戏了如指掌。

都夸雏凤清于老凤声，江思道很是高兴。

“好啊。但是可以轻一点吗？”

孟镜年抬手轻压方向盘正中，一声鸣笛。

“清淡点就好。”

她又笑起来。

她只是笑，并不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