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避嫌，林檎没跟孟镜年一起, 一下班就先一步坐地铁走了。

目光幽深，白皙的皮肤沁了一层薄汗，不用伸手去摸，她知道他的耳朵会有多烫。

温热的空气里，一阵暖和的香气扑入鼻腔。

痒与钝痛，不知道哪个更强烈。

转脸看见床头柜上岩石星球的扩香石、铜色金属灯罩的落地灯，以及那棵漂亮的金山棕……

“看论文，发呆，想你。”

五一节前去婶婶家里吃饭。

林檎不经意抬眼去看，孟镜年穿着白色衬衫和黑色长裤，谪仙人的清俊风姿，却因为她而染上几分情欲色彩。

目之所及的一切，都在轻微晃动，像在遭逢一场小型的地震。

片刻，孟镜年回来，手里多了一只吹风机。

林檎额头用力地抵在枕头上。

她觉得自己多半是要死在这张床上了。

热恋中的人常有逾矩行为而不自知, 为了避免这种情况，两人干脆保持一米以上距离, 肢体接触一律杜绝。

垂眼，看见孟镜年墨色柔软的头发，淋湿了往下滴水，他正垂眸，耐心而温柔地照顾昨晚被他咬破的地方。

下午的时候，窗户打开通风忘了关。

直到把氧气耗尽，孟镜年直接将她打横抱起，径直往浴室走去。

头发已经不再滴水。

她好喜欢他这样专注的样子，专注地在执行让她快乐这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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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檎没有尝试把眼睛睁开。

林檎笑出声。

侧旁有面穿衣镜。

浴室通风整天，干爽洁净。

紧跟着她听见窸窣一阵，脚步声出去了。

于是她忍不住手肘撑了起来，转头去看。想要看看，在说着“一一，这样不行，再抬高一点，不然太紧了你会痛”的孟镜年，是什么样子。

呼呼热风吹过头皮，所有困顿都从骨缝里泛出来。

林檎伏倒在几分潮湿的浴巾上，胸腔剧烈起伏，过了好久，蜷缩的四肢才慢慢舒展开，艰难地夺回了正常的呼吸。

修长手指轻轻掐住了她的下巴，把她的脸扳得朝向后方，长睫毛歇落的同时，咬住她的唇。

“下午在做什么，一一？”

林檎在孟镜年那里留宿次数越来越多, 留在他那儿的东西也越来越多，基本与同居没有什么两样。

日子没什么波澜地往后推进。

他们始终很注意，从不在学校里单独会面。

几次家庭聚餐，连同孟缨年在四月份的生日宴, 两人在家人面前都十分循规蹈矩。过年那一阵林檎还有些暗搓搓的小动作, 现在是完全不敢了，生怕一个不小心就露出马脚。

“睡午觉，发呆，想你。你呢？”

而只是描述事实，在这种情景下，也显得脏得不得了。

看不见脸，声音便成了最直接的表达媒介。

只每周三林檎有晚课的时候, 孟镜年会在院楼留得久一些，提前十分钟去车里等她, 她下了课便直接去停车场, 跟他一同回家。

“还好今年才跟你在一起。”孟镜年声音带笑，却有几分认真，“不然你很有可能害得我毕不了业。”

来不及擦干，孟镜年穿上灰色浴袍，展开一张干净浴巾，将她裹起来，就这样抱着去了卧室。

林檎后背靠在那平日一点水渍都没有的白色瓷砖，冰块似的凉津津的一片。

夜里起了风，吹得白色纱帘掀起一角，又轻轻地扑在玻璃上。

而没过多久，便变得雾气腾腾。

吻在她耳廓上碰了一下。

“哦？我的荣幸。”林檎更愉快。

插头接上床头柜旁的插座，他伸臂把她搂了起来，使她伏在他的膝盖上，而后打开了吹风机的开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