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洗过澡以后，两人手挽着手下楼去。

林檎耳朵贴着他的侧脸，手掌无力地去推他，“不行……你等一下……”

真是矛盾。

剩余的孟镜年喝完了，拧上瓶盖投进了一旁的垃圾桶里。

“几点了？”

孟镜年轻笑一声。

林檎脸颊贴着枕头，一动不动。

她始终有点气呼呼，也不说话，沿着夜市摊子走了好一会儿，看见一家卖炒饭的，才停下脚步。

孟镜年笑着在床沿上坐下，伸手拂开了盖住她面颊的长发，低头问道：“有起床气吗？”

“饿吗？”他又问。

“快到六点了。饿吗？我们出去吃饭。”

孟镜年把水瓶递过去，她撑起身，接过以后一口气喝了大半。

与此同时，孟镜年把床单被罩全部拆了下来，丢进了阳台的洗衣机里。

秩序、理智和廉耻一并被摧毁的癫狂时刻，孟镜年紧紧抱着她，贴着她的耳朵，似安抚似引诱，叫了她无数声的“宝贝”。

……

他连着被子把她抱了起来，让她靠在自己身上，转过头去，手指轻轻捋一捋粘在她潮湿脸颊上的头发，忍不住又低头亲了她一下，再度说：“抱歉。”

“……嗯。”

“……”

“嗯。”林檎伸手。

光线昏朦，并不能看清楚她的眼睛，却也知道她的视线不含一丝情欲。

天已经彻底黑了。

下一瞬，她目光转过来，斜看了他一眼，忽地伸出舌尖，在他虎口处舔了一下。

风吹进来，把身上的汗水彻底蒸发。

也不伸手，只下巴向着招牌稍微扬了一下，说：“这个。”

没有听见林檎作声，孟镜年手指伸过去，正要轻轻掐住她的下巴，把她的脸转过来，她忽然张口，咬住了他的虎口。

后背皮肤有些刺痛，不用看也知道，是她指甲抓出来的伤口，不止一道。

摘下来放在床头柜上了。

林檎喝过水，却又伏倒下去。

林檎只懒懒地掀了一下眼皮。

“下次别这样了，知道吗？”黑暗里他餍足过的声音有一点哑，好听极了，又因为带着温柔的笑意，极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反差感。

空气骤然升温。

片刻，她翻了个身，脑袋抬起来，不再动，隔着冥冥的晦暗望住他。

这种时候，孟镜年自不可能听她的话。

拿着水瓶，回到卧室，解锁手机看了看时间，正要叫醒林檎，薄被里传来“唔”的一声。

自然是没有用力的，牙齿轻咬，只有轻微的痛感。

孟镜年把林檎的手握在手里，一边走，一边低头去问她：“想吃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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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镜年手臂紧紧箍着她的腰，仍然没有松懈半分，声音沉沉地说：“床单反正要洗。”

天黑以后的老城区好不热闹。

他只是笑。

“……怎样？”她转眼瞪他。

她抓住了他的手，张口轻咬住了他食指的指尖，仍是没有力道的啮啃，片刻，她再度掀起眼帘，直勾勾望着他的同时，缓慢地将他的食指吞进了嘴里。

她“哼”了一声表示不接受。

呼吸雾气似的荡下来，林檎觉得痒，眨了一下眼睛。

皮肤相贴，比太阳烧尽还要滚烫，邀请他们与这个世界一同堕入黑暗。

孟镜年目光黯了两分，没有动作，也没有出声。

孟镜年撑着手臂，手掌贴在她额头上，微笑着说：“抱歉。”

林檎两条手臂抬高，勾住他的颈项，回应得有些力有不逮，很快便被夺尽呼吸。

“孟镜年……你等一下，我先去上个厕所……”

指尖碰到了她的舌面，柔软、潮湿、温热。联觉勾起的记忆，使他的忍耐力土崩瓦解，手指抽回，骤然俯身，咬住她的唇，舌尖毫不犹豫地探进去。

歇了好久，林檎才恢复了一些体力，起身去浴室洗澡。

孟镜年喉结微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