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婆子！”宁勖抓住郗瑛的后襟，将她的头按在溪水边，“你瞧瞧自己如今的模样！”

装傻也好，不知道也罢，这才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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郗瑛很有骨气，扬起了头，“我不能奈你何，但我可以死！活着不易，死却容易得很。”

“我真不知道。”郗瑛也不动，看着头顶的宁勖，一脸真诚。

郗瑛回头，怒冲他呸了声，“杀人不过头点地，你欺负妇孺弱小，算什么英雄好汉！”

都反抗到了现在，罪也受了，郗瑛绝不会服软。否则，前面的罪都白受了。

而且，郗瑛心中有数，宁勖既然先前在小树林跑得那样快，就是担心她遭遇不测。

宁勖撩起溪水洗手，食指上溢出的血丝，流进溪水中，旋即便不见了。

宁勖向来冷静自持，自从遇到她之后，便时常控制不住生气。

她不会伺候人，奴婢是绝不会做的，绝不！

“我在平江城过得好好的，是你仗势欺人，强买良为贱，将我折磨成这样，你这个罪魁祸首，哪有脸指责我！”

“你真不知道？”宁勖见郗瑛还在装傻，他拿了布帕擦拭着手，缓缓走到她面前。

宁勖嘴角忽地上扬，“你不知道就算了。”

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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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流清澈，清楚可见底下的鹅卵石，水流却颇为急，流经稍许大的石头上，撞出雪白的水花。

宁勖将郗瑛往后一甩，她四仰八叉躺在枯草地上，实在是又累又难受，干脆就那么大喇喇躺着。

他不会让她死，郗瑛也不想死。

郗瑛见宁勖不打算说，她打不过他，无法酷刑逼供，只能作罢。

郗瑛真想不通，宁勖就算知道她是郗道岷的女儿，只一个不重要的女儿而已，拿了她的卖身契，羞辱郗道岷就已经足够，何苦再费心费神再来对付她？

郗瑛紧抿住唇，不服输迎着宁勖的目光，满脸坦然赴死的凛然。

敌不动我不动，敌动我依然不动。

“我究竟何处得罪了你，与你有何血海深仇，值得你大费周章，连打仗都不管了，来欺负我一个弱女子？”郗瑛问道。

宁勖冷冷道：“你想死，那我就成全你。”

“疯女人！”

食指上的血仍在缓慢流出，宁勖冷笑一声，将血抹在她的脸上，阴恻恻道：“我不是英雄好汉，就要欺负你，折磨你。你能奈我何？”

无论是东风压倒西风，还是西风压倒东风，他们必须决出个胜负！

决不出清楚的胜负，郗瑛也要为自己争取到舒服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