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含霜轻笑应诺。

&esp;&esp;除夕当日，问真先做严妆，问星与明苓眼睛亮亮地看着含霜等人服侍她披上重重袍服，明苓小手抚摸着衣服上的刺绣，“姑母！你这衣裳以后留给我，好不好？”

&esp;&esp;问星与人交际愈发得心应手的时候，除夕悄然来到，比新年先到的是京中来的沉甸甸的车架，装满了大长公主与大夫人对她们的关爱，光是过年的新衣便有满满当当两箱，加上金光璀璨的头冠，问真一看到便忍不住抬手去揉脖子。

&esp;&esp;族中夫人们来了几次，由于问真看起来好说话，其实不太柔和的手腕，渐渐不再敢带着些鸡零狗碎的事情上门了。

&esp;&esp;这一次在苴安主持祭祀，于问真意义重大毫不亚于去岁头一次在京中参加祭祀，独立主持老宅的祭祀，是在对外彻底做实她下一代当家人的身份。

&esp;&esp;只盼问星这条路，能有头有尾，走到好结局。

&esp;&esp;这是姊弟两个人的默契，知道见素的用意，问真绝不推辞退让，见素愿意退一步推她往前走，她就该干脆利落，辜负了机会，才是辜负了见素的心。

&esp;&esp;在旁边帮忙整理袍服的

&esp;&esp;但不能将门全部堵死，不然岂不是堵塞视听？这些家宅琐事，有些时候暗藏玄机。

&esp;&esp;亲弟弟，不能破坏他阿姊好不容易走到的这一步。

&esp;&esp;问真失笑，抬手点她的额头，“你能穿上吗？”

&esp;&esp;一群小姑娘坐在屋子里叽叽喳喳，问真越过屏风看去，眼中带着连自己都没发现的笑意。

&esp;&esp;再登门的便都是日常走动或者真有要事之人，而且或许因为看到问星一直在问真身边，他们再来时，便不只带着已经能参与交际的年长儿女，还带着与问星年岁相仿的小娘子。

&esp;&esp;她本来就被沉甸甸的冠子压得头疼了，这会只觉牙尖痒痒想要咬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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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所以见素本可以在封印之后提前赶来，却有意给自己加了个慰问边营的差事，避开除夕过来。

&esp;&esp;问星若有所思，问真叹了口气，轻点她鼓鼓的脸颊，“徐家的当家人好做，东宫的女主人可不好做，熬到头了是麻烦事缠身，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esp;&esp;问星这句话，与她多年何其相似？

&esp;&esp;当然，他清楚，哪怕他回来了，问真绝不会给他两条腿站着走到祠堂的机会。

&esp;&esp;“所以是以后嘛。”明苓还特地叮嘱她，“阿姑你可小心着穿，不要穿坏了！真好看呀！”

问真摆摆手，“就是今年，他们在试探我，我要了解这边的情况。明年就好了，处理两回，小打小闹的事他们就不敢往我跟前闹了。”

&esp;&esp;明苓茫然地眨眼，问真扶额叹气，“快，秋露，快将她们两个都带去。”

&esp;&esp;他来了，参加与否都不好，参加仿佛有意与问真争锋，不参加又于礼不和，干脆不来。

&esp;&esp;正将县主冠服取出来熨烫熏香的含霜莞尔，“这就嫌重了？这配袍服的冠子更重呢。”

&esp;&esp;“刀尖上的蜜，舔来才甜。”问星笑嘻嘻地倚入问真怀中，她想得不能再明白了，都是要小心退让胆战心惊，当然是搏大的。

&esp;&esp;问真点点她的额头，说不上想叹息还是想笑。

&esp;&esp;问星在旁边忍笑，忍得两眼弯弯月牙似的，到底没忍住，一把搂住明苓，“我的好苓娘，你可真是孝顺啊！”

&esp;&esp;问真干脆转身当看不到，“我写祭文去，阿蘅回来叫他直接进去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