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妈的走就走。”

&esp;&esp;几个男生抬脚就要离开，连带一两个内心动摇的女生。

&esp;&esp;程一水皱眉对叶迟迟喊了一声：“你吃错药了？”

&esp;&esp;他又扭头赶忙喊：“来都来了，干什么啊！”

&esp;&esp;“但你们别忘了——高中三年，麒麟儿帮了你们多少！”

&esp;&esp;所有人顿在原地。

&esp;&esp;瞬间所有人都消音了，空气似乎一刹那凝固了。

&esp;&esp;叶迟迟握紧拳头，咬牙一件件细数过去：“是谁高三手机没收，再发现一次就开除，求麒麟儿帮他顶的罪……你说是吧黑皮？”

&esp;&esp;黑皮背对着他们，她看不清黑皮是什么表情，愧疚？会有吗？那些祁麟帮过的人和事，好像只有她叶迟迟记得。

&esp;&esp;“是谁老忘拿姨妈巾，苏燕，麒麟儿借你的姨妈巾没有五十也有三十片吧？她家是开超市，不是做慈善的，人家当你是女孩子脸皮薄，不想说你，你当人家冤大头呢！”

&esp;&esp;苏燕羞恼地垂下头，脸颊通红。

&esp;&esp;“还有你程一水，”

&esp;&esp;程一水一脸懵，没想到还能波及到自己身上：“我怎么了？”

&esp;&esp;“你高一篮球被江成海没收，谁他妈帮你偷回来的！”叶迟迟抹了把眼睛，“是我和麒麟儿！你踏马是不是早忘了！”

&esp;&esp;程一水小声嘀咕：“不是请你俩吃一个月早饭了……”

&esp;&esp;“一根油条一杯豆浆，还老忘带，统共加起来没一百，谁稀罕你的破早饭！”叶迟迟破罐子破摔，把在场的不在场的记得的不记得的一一说了个遍“今天我还真就不憋着了！好心当成驴肝肺是吧？我就问问你们——是谁好心当成驴肝肺！”

&esp;&esp;瘦小女生拿出纸巾递给她：“小迟，别哭了，擦擦……”

&esp;&esp;叶迟迟抬起手腕擦掉眼泪，接过纸巾哼鼻涕，直抽鼻子问：“还有吗？再借我一张。”

&esp;&esp;瘦小女生把一包纸巾都给了他。

&esp;&esp;叶迟迟擦完脸，捡起地上的水，坐回车子上闷声闷气地说：“谁要走我不拦着，但留下来的就当是给我一个面子，卖我一个人情，我都记着，以后有什么困难，除了杀人放火，我能帮的一定帮。”

&esp;&esp;说了那么久都喊哑了，她喝了口水，嗓子里被火烧的感觉好了些。

&esp;&esp;瘦小女生又递来一瓶水：“小迟，别和那瓶了，脏，喝我这瓶吧。”

&esp;&esp;叶迟迟没接过水，只是低声说了句谢谢，眼眶湿润想哭。

&esp;&esp;黑皮把车钥匙重新揣回兜，气势弱了下来，低声嘀咕：“我也没想回去，就是太热了，还要等，心里烦。”

&esp;&esp;马燕默默把带来的面包和水分给大家。

&esp;&esp;一群人沉默着，气温还是那么热，他们却冷静了下来。

&esp;&esp;没有一个人离开，没有一个人走。

&esp;&esp;叶迟迟忍不住哭出来。

&esp;&esp;—

&esp;&esp;祁麟一整天都很紧张。

&esp;&esp;去教室上课都分外心不在焉。

&esp;&esp;“大家停一下，今天又有一个同学将要离开我们，完成蜕变，迎接新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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