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祝鸣深深呼吸，在眩晕之下，身体有一瞬间的摇摆。

&esp;&esp;狂风从九幽深处吹来，归墟之水却开始逆着天地向上，龟甲的船儿越晃越癫狂，封印破除，四道阴灵从九幽四方而至，在洞口处盘旋不散。

&esp;&esp;万千碎片哗然落下，光与影乱舞，她听到了呼啸，听到了笑声与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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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祝鸣用力拍她肩膀，把她拍的东倒西歪：“你寻求答案，是寻求解救她们的路径，我们四个人，正因为同样的目标才会走到一起。说是诅咒也好，说是命运也好，归根结底，前世许下了誓言，后世就应当履行，毕竟继承遗产的同时还得继承债务呢。殷清嘉，你很厉害啊，每一世都在超越前世的自己——你当然是殷清嘉了，你只是灵魂足够强大，强到不管投什么胎都很有特色罢了。”

&esp;&esp;祝鸣凝视前方，再不犹豫，一箭破镜。

&esp;&esp;只不过，是一扇水镜一般的门，门里，倒映着无数被掩埋在旧日中的知识与故事，只消一眼，便刺激的人头脑昏昏精神暴躁。

&esp;&esp;“呜呜，祝鸣，你知道吗？”殷清嘉摘下眼镜抹眼泪，“从来没人跟我说这么贴心的话，他们一般都很崇拜我，认为我无所不知，一点都不了解我内心的孤独。只有你，知识面狭窄却敢于大胆安慰人。”

&esp;&esp;祝鸣：“……”

&esp;&esp;漩涡一般的怨恨几乎要扑出水镜，把四人全都吞噬进去了。

&esp;&esp;没错，做了才能知道。

&esp;&esp;强烈的吸引从前方而来，要把她们的灵魂也吸出去，祝鸣耳朵深处又开始响起凄厉噪杂的声音，她听到了，所有人都听到了，那一声声一道道分明是对她们的质问：

&esp;&esp;一只手扶住她的后背，殷钰说：“打开它吧。”

&esp;&esp;一道赤红的身影在镜中游过，她猛然扭头，金红的眼瞳缓缓流出鲜血，旧日里，烛奴拉弓射箭，诛杀朱雀，今日里，亡灵哀鸣，如泣如诉。

&esp;&esp;“誓言……”

&esp;&esp;那竟真的是一扇门。

&esp;&esp;水镜像一座巨大巍峨的山，山脚下，是渺小的人类。

&esp;&esp;打开这扇门，放所有人自由。

&esp;&esp;殷清嘉：“呜呜……”眼眶红了，眼泪乱流。

&esp;&esp;门开了。

&esp;&esp;祝鸣：“好了好了别哭了，一把年纪了。”

&esp;&esp;闻人白：“路变清晰了。”她扶着龟甲边缘，一点点调整方向。

&esp;&esp;于是深藏在体内的朱雀血缓缓流出，像一道深红的荆棘，又好像最名贵的红宝石雕琢而成，就这样成为了祝鸣此生前世，必将射出的一箭。

&esp;&esp;洞开一片幽深，仿佛连着地心深处的炼狱。

&esp;&esp;殷清嘉戴回眼镜，抽抽鼻子：“罢了，已经到了这一步，答案到底是什么，做了才能知道。”

&esp;&esp;闻人白的双眼看破一切阻拦在面前的虚妄，直直带着众人来到目的地。

&esp;&esp;为什么还不打开这扇门？！

&esp;&esp;龟甲小船穿过时光的洪流，穿过无数灵魂的碎片，与执念纠缠的长河。

&esp;&esp;不仅是朱雀，还有青龙、白虎、玄武……